我楞了一下,沒有話。
於是,我們兩人簡單勘察一下之後,就打車回到了我之前住過的賓館,從車上取來一些衣物,然後我們兩人在涼亭裡一直等到黑,趁著大家不注意的時候,很快就按照預先設定路線進入到了太平間裡的電力室。
開啟生鏽的鐵門後,電力室裡灰鏘鏘的一片,幾個變壓機箱不斷髮出嗡嗡的轟鳴,讓人耳朵裡直打鼓。看起來,這裡平時應該是罕有人至,地面上的灰都已經可以沒了鞋底,幸虧現在不是冬,不然這陳舊的鐵門即便有鑰匙,恐怕也根本無法開啟。
我看了看手機上的時間,問張善義道:
“圖圖,已經過去這麼長時間了,那個被電扇削死的喜神現在應該被陰差帶走了。”
“至少也得七,怎麼可能這麼快呢?”張善義回答。
“嘿嘿,原來這樣啊,那沒辦法了,那就還得有勞張真人。”我笑著拱拱手。
張善義剛要話,但一想現在自己已經被我拉下了賊船,想拒絕也沒有辦法了,不由一臉無奈,覺得也是多無益。
他摸了摸自己黑色t恤上錘石圖案,只見t恤上的圖案金光閃爍,竟然從衣服上掉了下來,變成一張牛皮八卦圖。張善義念動咒語,八卦圖也開始散出淡淡靈氣,隨後浮空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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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善義的手指迅速結印,先是大指掐五指二、三節之間結成酉文,然後迅速大指掐二指一、二節之間結成八卦震文,口中唸唸有詞。
不多時,牛皮紙上的八卦圖卦象變化,不知名的文字浮現在圖上。
“無量尊,白虎拒鬼陣,起!”
瞬間,金光閃爍,一股激盪而起的勁芒卓然耀目。
張善義拿起八卦圖,低聲道:
“走,那個厲鬼的怨念估計已經消散不少,應該無法闖進我的白虎拒鬼陣中。”
我點燃了一根菸,跟著張善義走了出去。
這世間所有降妖捉鬼的陰陽師大多數情況是不會在陰差出現前去降服或者煉化剛死去的鬼魂,因為這樣做會讓被抓到的鬼無法轉生。當然,也有部分心術不正的茅山道士或者煉妖師會專門挑選這些才死去不久的怨鬼,因為它們怨念正強,所以煉化出的丹藥或者鬼器都充斥著強橫的暴戾氣息,威力十足,比如賭場裡的郝淮。
然而,多行不義必自斃,這些泯滅良知的異士雖然能夠暫時滿足一己私慾,卻因為常年與過於濃重的怨念相伴,往往大都陽壽很短,英年早逝。
正因為如此,雖然那隻剛死去的女鬼雖然險些害了我性命,但我卻仍然沒有想將它收入囊中的念頭。
我和張善義走入太平間裡,我們下午回到賓館從車裡添了幾件衣服穿在了身上,就連火力旺盛的張善義也穿上了皮衣和秋褲,但儘管穿了這麼多,兩人進到這個冰冷的房間後,還是發現自己身上的一切衣物都變得形同虛設,陣陣寒氣伴隨著轟鳴聲一點點從冰櫃邊緣輕輕降落,涼颼颼的氣流回蕩在整個房間裡,徹骨的寒意讓兩人神經緊繃,渾身輕輕顫抖。
之前那個鬼魂果然沒有散去,此刻那女鬼正站在她屍體的上方面無表情,如同沒有看到我們兩個的存在,支離破碎的臉上神情悲傷,眼淚結成的冰柱誇張地凝到冰櫃上方。
“咦?這喜神剛才還凶神惡煞的,現在怎麼突然哭成這樣?”張善義一臉疑惑。
“這你就不懂了,你知道男人和女人哭的區別是什麼?”
“額……不知道。”張善義喃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