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人的表情看起來非常複雜,恐懼、絕望、傷感、憐憫這些情緒似乎同時混淆在了他們的臉上,而或許這樣的情緒還是感覺無法詮釋他們現在的狀態。這些人沒有話,只是全都默默注視著那具屍體,有些人的眼睛裡泛起了淚光。
很快,一些工人挖了一個洞,把中尉的屍體放進去,堆起一個大膽的土堆,王子謀百感交集,但卻更多地是感到一絲茫然,他已經目睹了太多的死亡和殺戮,特別是這世界末日降臨的幾個月後,他甚至覺得自己快要喪失了作為人類最基本的感情,自己也漸漸明白了遺忘者為什麼會那麼冷血絕情。
任何情感,都會在真正的絕望,接踵而至的痛苦中磨滅,這不是絕情,而同樣是一種本能,除了生存所必需的行動之外,王子謀覺得其他人的生與死已經變得與他無關,很可能是受王子謀的影響,在他身後的那些現充的民兵,也開始分散開來,在中尉的屍體埋葬後,多數人都回去了,靜靜地看著王子謀站在那裡。
但還有很大一部分人沒有離開,站在王子謀的身後。
“我們……現在要做什麼?”王子謀身後響起一個膽怯的聲音。
王子謀轉身望過去,發現是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年。
“逃出去,這裡並不安全。”王子謀著,深吸了一口氣。“當然,也可以留下來等死。”
“你能和我們一起去嗎?”一箇中年男子站了起來,突然道。
“你們?我和你們?為什麼要徵求我的意見。“王子謀苦笑一聲,覺得事情變得非常有趣,自己只有二十幾歲,但從周圍這些人期待的目光中不難看出,自己竟然已經成為了唯一的領袖。
“因為你比我們都要強。”那個中年男子笨拙地把突擊步槍扛在肩上。
“我們都見過那怪物的可怕。如果你不是因為你在這裡,我們這裡的人一定都會死。”在大多數情況下,力量就是權利的象徵。
更重要的是,這些人覺得一個能夠獨自走出被感染的城市,殺死可怕而強大的獨眼巨人,一定是一個有能力領導他們的年輕人。
既然大家都這麼認為,王子謀也沒有拒絕,他看了看這些人。
這是這場戰鬥倖存的人之一,選擇跟隨自己的共有二十五人,幸運的是,他們沒有受到嚴重的傷害。王子謀打量了他們一下,道:
“現在,我把所有的都分成五組,其中四組人去會收集武器和食物,另外一組的兩個男人和我開始在地下室裡集合婦女和兒童,兩個時後,我們在在武器倉庫旁邊的閘門集結。”
眾人似乎真的非常認可王子謀,又或者這是人類的本能,他們立刻按照王子謀命令開始行動,王子謀也來到了婦女收容所。
王子謀的出現讓聚集在這裡的人們感到驚訝,從他嘴裡發出的轉移命令讓他們更加緊張不安,她們不知道這個外表冷漠的年輕人是否真的可靠,除此之外,她們也似乎還有更多不好言喻的焦慮和擔憂。
收容所裡還有兩位七十多歲的老人和一些特別年幼的孩子,王子謀命令讓他們跟隨隊伍一起逃離這裡。
“南邊的基地離這裡不遠,它離我們不到200公里,我們可以在幾內以正常的步行速度到達那裡。但它能不能隨著孩子和老人的拖累而降低速度甚至無法抵達呢?”其中一個男人悄聲對王子謀道。
“有些事情你不嘗試就永遠不會知道。更重要的是,雖然年老無能為力,但他們是人。”
王子謀沒有太多。他下定決心要把這兩個老人帶到他們的目的地,如果沒有意外的話。當然,如果他們在一個危險的時刻成為影響整個團隊的因素,王子謀知道自己肯定會毫不猶豫地殺死他們,給他們一個痛快的了結。
王子謀讓這些婦女除了一套必要的衣服外,扔掉所有的東西,每個人都必須攜帶足夠的武器和食物。
這是一項單獨發給婦女的法令,引起了許多人的騷動。因為幾乎每個人都有一兩個箱子圍著他們,那裡面充滿了他們珍視的東西。與家人的照片,各種各樣的紀念品,無價的珠寶,存摺……“我再一遍,扔掉你不需要的東西,如果有人拒絕這樣做,我可以選擇拋棄她!“王子謀聲音嚴厲,將一個軍用揹包,放在一個沉重的箱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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