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易結束後,我立刻從周家樓打車匆匆回來。
此時,我挎著皮包走在衚衕裡,這似曾相識的衚衕,讓我感到非常詭異,這種感覺就好像夢中的情景突然莫名其妙地重現出來一樣,讓人覺得訝異。
我走在這裡,格外謹慎,生怕光化日之下出來一個劫道的。
可能這個蔡道空,當了那麼多年的賊,估計還真是第一次體會到了防賊的感覺。
快到樓下的時候,我突然聽見後面有個熟悉的聲音在喊“陛下!”、“陛下!”,聲音特別急促,就好像一個趕著啟奏的太監一樣。
我一聽,頓時樂開了花,心果然有錢就是爺啊,著自己才剛有點錢,竟然都有人開始稱自己為“陛下”了。於是我笑著回頭道:“愛卿何事啊?”
結果我話音沒落,迎面一輛腳踏車就撞了上來……“臥槽!你倒是避下啊!”
“達,去你大爺!”我本能地叫出了這個人的名字。
我和車上的這個人撞個人仰馬翻,手中的皮包也一下子飛了出去,偏偏米西給我準備的這個皮包質量也並不太好,只是這麼一下子,皮包的拉鍊竟然一下子就開了,裡面的錢花啦啦全都掉了出來,頓時衚衕的地面上就鋪上了一片紅。
“我去,你子騎個破腳踏車能不能慢點啊,這衚衕裡你還演什麼雜技!”我一邊揉著胯骨,一邊抱怨著。
原來,這個騎車過來的傢伙,也是鬼三偷團伙裡的一員。
“我財哥,這也不能怪我啊,我都叫你好幾聲‘避下’了,你連躲都不躲,這破腳踏車也是我剛摸來的,沒想到這麼好的一輛賽車竟然連我嗎車閘都不好使,我也真是醉了!”
“愣著幹嘛啊,趕緊幫著撿錢啊!”我狠狠拍了達腦袋一下。
“哎哎,好嘞!”於是兩人立刻開始埋頭撿了起來,一邊撿,達一邊叨咕起來,“我財哥,你這是在哪撈到‘火點’了,我怎麼連道都不看了,原來身上有貨啊!”
“噓,你給我點聲,回屋再。”
兩人將錢塞回了皮包中,腳步匆匆地回到了家中。床上的丁胖竟然還在呼呼大睡,呼嚕聲此起彼伏,但聽起來卻好像一個破風匣一樣,發出讓人極不舒服的聲音。雖然我一直都在熟睡,可是精神狀態卻並不好,看我的樣子更像是正在承受著極大的痛苦,只見我的一隻手捂著肚子,另一隻手耷拉在床邊,臉上的表情十分痛苦,我那原本就淤青發黑的眼眶,此時變得更黑了,就好像被墨水筆畫了兩個圈圈一樣,儼然一隻國寶熊貓。
“唉我去,財哥,這肥仔咋了,怎麼整的跟半隻腳都踏進棺材板了似得……”達快步跑到了丁胖旁邊,拍了拍兩下丁胖,見我並沒有什麼反應。
丁胖渾身都捂著被子,頭上的虛汗路路而落,我這才意識到事情有些不妙,這傢伙貌似很不對勁,好像得了什麼病。
達看丁胖渾身捂著被子,身體又這麼虛弱,不由怔怔望向了我,聯想起剛才我手裡拎著的那個裝滿了現金的皮包,不由有些愕然地道:
“我財哥……該不會……該不會你把肥仔的腎給摸去了啊……所以才弄了這麼一大筆錢!”
“滾蛋!你想哪去了,我王子謀……不是,我蔡道空雖然是個匠人,但絕對不做殺人放火的勾當,昨晚我和大肥出去幹活,沒想到這個死胖子一時色迷心竅,撞了邪,遇到了一個女鬼,險些把我倆的命都給帶走,幸好一個老道路過,才把我們兩個給救了出來。”
達一本正經地望著我,臉上的表情似笑非笑,雖然不是十分懷疑,但顯然並不相信我所講的經歷。
“噗……財哥,是我沒睡醒,還是你倆沒睡醒啊,你你倆撞鬼了?哈哈哈哈,咋啦,你可別告訴我你倆本來準備想摸鬼的皮子,摸出來了一大把紙錢啊,哈哈哈哈……”
我白了我一眼,一把推開我,走到了丁胖旁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