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子倆嘀嘀咕咕一陣,末了德王陪著世子梳洗。
倆人不愧為父子,兒女情長起來無需起頭就能自行肝腸寸斷良久,一旦拋到腦後時時刻刻被他們記掛的王妃娘娘定的規矩也不管用了,跟皇帝打聲招呼倆個人又帶著人跪了。
王妃娘娘至少會做做表面功夫,德王仗著身份有持無恐,平時被王妃逼著對皇帝客氣,王妃一不在,跟侄子一呆久點,就難免又舊情複發,行為就是有所節制還是難免有些輕率。
接下來的路程德王依舊帶著世子亂跑,這天這對父子倆接連消失了小半個月,再出現時蓬頭垢面,粗粗沐浴一翻就是一頓狼吞虎嚥,毫無當朝皇叔的威嚴,還帶著世子一道與他胡鬧。
燕帝聽著下面人呈上來的稟報不自禁搖頭,王叔看著不胡來了,但往往又會做出一些胡來的事來。
德王妃娘娘不在,他這個小王叔看著又跳起來了。
燕帝往下細聽,又聽王叔這些日子是誤闖民宅張府,被張府報官,父子倆被官兵追殺東躲西藏,又不讓暗中隨行的護衛出頭,燕帝打斷了下面人的話:“怎麼就誤闖被人追著不放了?”
下面人報道:“那張府老爺的女婿乃南河州都護府麾下護旗將軍蔡備,此人報官後那南河縣令得知張府丟失了大量錢財,便發動了整個衙門的捕快全力追捕,德王爺不許我等出手,連身邊侍衛出手的時候也極少,是以……”
領命跟蹤的探子監察衛偏頭,也是無可奈何。
德王從小就親手掌管鐵衛,他下的命令身邊人不敢不聽,就連他等也不敢冒然出手犯他的忌諱。
“皇叔拿了人家錢財?”燕帝臉色古怪。
“聽那張府人道是如此。”
“皇叔這是為何私闖那張府門宅?”
“這……”他們只是遠遠看著,王府的人讓他們跟著,但並不是說什麼事都會讓他們知曉,“聖上恕罪,屬下不知!”
燕帝揉揉額頭,揮揮手叫他們退下。
等到德王父子前來見他,他問道:“跟張府是何緣故?”
還非得親他們兜了好幾天圈子。
德王吃飽喝足洗幹淨就犯困,世子已在他懷裡打盹了,見世子聽言要睜眼就往懷裡摟了摟,世子又閉上眼,德王打了個哈欠跟皇帝道:“這不明擺著,我這是在帶世子練兵呢。”
“胡來。”燕帝板臉。
德王斜眼看他,嫌棄道:“你應該往水盆裡看一看,你這臉小老頭似的。”
燕帝揉揉腦袋,不屑跟他計較,問道:“還有呢?”
“什麼還有啊?”德王打死不認。
燕帝冷眼看著他。
他不高興,德王還不高興,正要說他大侄子幾句,又想起這已經不是他以前的大侄子了,到底是記打,也冷著臉,冷冷地道了一句:“告訴你有什麼用,到時候又當我狼子野心,回頭不又得變著法兒收拾我?”
他是成家立業有兒女了,可他還是有脾氣的人,脾氣響當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