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九沉默了好幾息時間，才漠然回道：“我最後若是沒能從墳裡爬出來，你就拿這塊石頭，給我立個碑。”
語氣依舊是涼涼的，一如今的。
小白當即就愣在了原地，還幾息時間過去，他才不確定的朝蘇九問道：“你、你說什麼？？”
只是蘇九卻並未再重複，她轉而朝綠眼小童道：“三個月後，你上的幻形術法會自動解開，那時你便可以離開。”
話，她稍微頓了一下，才繼續道：“那時你若未見得我，記得待我好好與燕大娘一家道別。”
“我、我說蘇九……你這怎麼像在交代後事啊？？”不等綠眼小童應答蘇九，一旁的小白當即就擠出了一絲笑，有些忐忑的看向蘇九。
蘇九的語氣卻沒有多少動，她略微沉默了幾息，才漠然回道：“將死之人，自是要將後事交代清楚。”
聞言，小白瞳孔一縮，當即就急了起來，上前幾步就大聲喝問道：“你、你不是涅槃嗎？！”
“嗯。”蘇九點了點頭，道了一聲是，而後拍了拍衫就從地面上站起來，轉看向小白。
“可這一次，我算連自我的意識一起磨滅，讓神魂先亡，腐爛化骨，徹底的……si ang。”
之前幾次的涅槃，無疑都是驚險的。
但無論過程如何，蘇九最後都保留了自我的意識，保留了最後一絲神魂之力，因此才能得以重塑神魂，重塑體，而後重生。
算不得真正的si ang。
這一次，她要放棄主導權，將一切交給自然，交給輪迴。
真正的死去。
感悟真正的si ang。
這樣之後的新生，才是真正的輪迴。
只是這樣，她便不能肯定，自己還能否復活。
或許這一睡，便是永久，哪怕黎瀾消失。
說是一場豪賭也不為過。
道在那裡？
在這天地間，在這自然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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