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寧輕輕閉了閉眼,只望著元慈那邊。
“大姐姐,我剪了幾支桂花,可我那沒花瓶,只好來找你了。”
“要花瓶?”元慈哪裡肯信她,全家上下最得寵的就是她,家裡什麼好東西不先過一遍她的手,哪裡用得著來找自己要花瓶?
元慈正說著,忽然覺得元寧的身子有些發抖,急問:“阿寧,怎麼了?你不舒服嗎?”
“就是想姐姐了。”元寧展顏一笑。
也是無奈。每每面對著盛元柔,每每想起前世的事,她渾身上下止不住的發抖。
“你這丫頭!”元慈以為她身子虛弱還沒有恢複,忙哄到,“那個玉白色的花瓶你拿過去吧。旁的跟金桂也不搭了。”
一旁的元柔笑道,“我那裡也有一個好瓶子,一會兒給妹妹送去。”
“不用了,二姐。”
“這丫頭竟然客氣起來了,我且問你,我之前給你的幾本書可看完了?”
元慈跟尋常的閨閣才女不同,她從小接受正統的書院教導,不喜歡吟詩作對,好讀史書策論。
拿給元寧的,是幾本唐人編纂的文法論述,元寧哪裡看得進去。
“人家病了嘛,娘親讓好好休息。”元寧忙轉移話題,“大姐姐,剛才你們倆在說什麼悄悄話啊?”
元柔與元慈對視一眼,笑容裡有些苦澀,元柔垂下頭沒有言語,元慈伸手揉了揉元寧的小腦袋,“娘收到了衛國公夫人壽宴的帖子,想帶我們出去赴宴。”
赴宴?
衛國公夫人是京裡最長袖善舞的人精,國公府一年到頭就沒有不熱鬧的時候。
娘親是不愛湊熱鬧的人,雖然國公夫人的帖子次次都來,不過真去赴宴,也就一年一兩次。
這一次要帶上元慈和元柔一同赴宴,恐怕是為了是與別家相看親事。
只不過,以大姐的性子,定然是不愛去那種場合的。
元寧探究的看向元慈,果然,她的眼中有一抹濃鬱的晦暗。
“姐姐?”
元慈笑,卻不語。
正在這時候,外頭走進來一位嬤嬤,正是盛府女主人龍氏身邊的劉嬤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