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因是中毒,我已經查驗過了,沒有疑點。”
陸行舟彷彿沒有聽見他的話,用衣袖把盛元寧臉上的血跡擦幹淨了,臉上的傷痕依舊觸目驚心。
他還是第一次,見到陸大人對一個犯人如此留意,“大人,您與盛元寧是舊識?”
陸行舟眯了眯眼。
舊識,算不上。
那時候的盛元寧,滿心滿眼都是狀元郎趙琰,哪裡看得到旁人?
他卻清楚的記得,在皇覺寺裡的驚鴻一瞥。
“前日查抄穆王府的時候,是不是有副壽材?”陸行舟收起回憶,看似隨意的問了一句。
“是,我找人看了,是上百年的金絲楠木做的。”
“用那個替她收殮。”
收殮?
大理寺抬出去那麼多死人,這還是頭一次用壽材收殮的。
何況從前的死人都是往城外亂葬崗一扔了事,這百年金絲楠木棺材往亂葬崗一停,當夜就能叫人扒得連顆釘子都不剩。
想來盛元寧的父親是名滿天下的大儒,或許大人曾經受過指點,有師生之誼。這樣想,也就說得通了。
繼續問,“大人,屬下該將盛元寧安葬在何處?”
陸行舟眯了眯眼:“皇覺寺的後山有顆老榕樹,葬在那裡就好。”
皇覺寺?
這是本朝的皇家寺廟,陸大人竟然要將一個人犯葬在皇覺寺?
不過,以陸大人跟皇覺寺的關系,方丈應該沒意見。
黑衣侍衛見陸行舟對盛元寧的身後事如此上心,心中不由得起了玩意,道:“大人,用不用請寺裡的師父做一場法事?”
“那倒不必。辦完這些事,你帶封信去西北。”
黑衣侍衛心頭一凜,正色道:“這就要接廢太子回來?”
陸行舟卻是風輕雲淡。
“監國太子這個位置,該換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