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膽,秋月姑姑的名字也是你能直呼的?”秋月身後的小太監尖聲尖氣的怒斥道。
也對,如今元柔姐姐貴為太子妃,她的丫鬟自然雞犬昇天。
秋月拿足了派頭,微微一笑,吩咐道:“把門開啟。”
門一開,秋月身後的兩個小太監便躥了進來,一人架起盛元寧一隻手,將她從地上提到半空,見她垂著頭,猛然伸手抓起她的頭發,拎起來面對著秋月。
盛元寧哂笑:“我下月就要問斬,元柔姐姐連這麼幾日都等不下去了?”
“娘娘怎麼會把你這種賤命放在眼裡,不過是顧著大家都姓盛,怕你當街斬首失了顏面,讓我風風光光把你送走。”秋月面上不動聲色,心裡卻暗暗發狠。
明明盛元寧已經定了罪,偏偏太子卻說如今不宜血光太重,要等登基時赦了她。
盛元寧天生一副狐媚相,當初搶了盛元柔與趙琰的婚事,後來又招惹得太子對她念念不忘!
不僅該死,連著那張臉也該毀掉!
殺機一動,秋月的目光立即就變了,兩個小太監登時會意,一人扣住元寧口鼻,一人往她嘴裡灌藥。
片刻,元寧便覺得五髒都翻滾了起來。
痛,止不住的絞痛。
身體裡的所有東西彷彿都絞在了一處,擰得越來越緊,越來越緊,以至於元寧的臉都扭曲了起來。
兩個小太監將她往地上一扔,狠狠啐了一口。
元寧自知大限將至,掙紮著提起一口氣支起身子:“我……我爹孃如何了?”
秋月莞爾:“二老爺名滿天下,又是士林領袖,太子殿下自然不會為難,讓二老爺和二夫人回鄉思過。”
她瞧著元寧臉上的表情漸漸鬆弛,臉上的笑意愈發的濃了:“只是可惜,二老在回鄉的路上感染了鼠疫,無福消受太子的恩德。“
鼠疫?
元寧猛然抬起頭。
從京城回鄉的路都是好山川,怎會感染鼠疫?
“也是可憐。二老爺清風明月了一輩子,末了染了鼠疫。聽說二老渾身上下連一塊好皮都沒剩下,那死狀,連驗了幾十年屍的老仵作看了都想吐呢!”
盛元柔!
元寧只覺得一股熱氣上湧,哇地噴出一大口血,整個人彷彿被抽幹了魂魄一般,癱在了地上。
小太監連踢了她幾腳,見她不動彈,蹲下身試過鼻息,這才恭恭敬敬對秋月回到:“姑姑,已經沒氣了。”
秋月面上並無喜色,反而戾氣全出,“死這麼快,真是便宜她了,把她的狐媚臉給我劃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