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程程曲起手指在那張臉上敲了下:“嗯,等著,他不讓我等,我也要等。”
這一等就是漫長的十多個小時,關戎一直忙到夜裡才回來。賀程程剛剛戴上眼罩,預備小憩片刻,就被一隻手給扯了。
關戎面色青灰地坐在他身前,問:“你怎麼在這兒呢,他們還說你不肯吃飯。”
今天有幾件棘手的事要處理,事情剛一結束,關戎就急匆匆跑了回來。隨便拿了個饅頭在手上,預備去看她的,就被人告知了這些事。
賀程程伸了個懶腰,睏意濃濃地說:“你們這兒的人怎麼還帶打小報告的呢。”
伸懶腰的時候,賀程程兩手從被子裡支出來,雪色的膀子白得晃人眼,居然一點都衣服都沒穿,一直到肩部才看得到睡衣的吊帶。
關戎怔了下,立馬幫她把被子拉到脖子上,將她裹得嚴嚴實實,起身去把窗簾拉起來,說:“你怎麼沒穿衣服呢?”
賀程程作勢要掀被子,反問:“誰沒穿衣服呢,我穿了睡衣的。”
關戎沒來得及阻止,便見她整個從被子裡抖出來。嗯,是穿了衣服的,但這衣服穿的,還真不如不要穿衣服。
絲綢質地的杏色內衣,吊帶款,胸前一片裝飾了蕾絲,細致的花紋壓在鼓鼓的胸前,勾勒出綺麗的形狀和縱深的溝壑。
關戎告訴自己要移開眼睛,可是情感戰勝理智,試問一個正常的男人,面對著心愛的女人,怎麼可能拒絕這樣的誘惑呢?
有一瞬的心猿意馬,讓他想起大學時,兩個人深夜的擁抱。那時候他還把她當成小女孩看,摟在懷裡的時候才發現酥軟入骨。
理智幾乎是在頃刻間決堤,巨大的慾念如潮似浪,但那時候她還太小,他亦青澀,她要他等,他想她反正早晚會是他的。
往事歷歷在目,那一晚的呢喃細語仍舊在耳,時間卻如白駒過隙,轉瞬之間就來到今天,有些東西還在,有些東西已變。
關戎重嘆了口氣,要將被子給賀程程拉上,賀程程已經先他一步跪坐起來,雙手摟著他脖子靠進他懷裡。
畫面彷彿被切割為一幀幀,被子掀起時她飄起的頭發,睡衣墜下後堆疊在床上的褶皺,一邊吊帶落下肩,雪白的胸脯因為過重的呼吸高低起伏。
賀程程將臉貼過來,紊亂的呼吸彼此濡染著,她密長的睫毛輕顫著掃到他臉上來,她連聲音也不穩:“關絨絨,時間到了,我想給你。”
關戎瞳仁緊縮,一時間大步往後退了一步,賀程程被扯得向前一倒。她仍舊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朝他笑了一笑,隨即吻他。
賀程程唇瓣依舊柔軟飽滿,彷彿一朵天邊掬過的白雲,稍一用力就要碎成漫天的霞光。久曠生疏的吻技雜亂無章,綿軟的舌頭一會刷過他唇角,一會磕上他齒緣。
關戎兩手攥拳,一邊擔心會被外面的人偷偷看見,一邊又在這漩渦中苦苦掙紮。最終還是沒能敵過這抵死的纏綿,兩手緊緊按上她肩,將她重重壓到一側牆面。
面板炙熱,遇上牆面冰冷,賀程程起了一片雞皮疙瘩,身體忍不住一顫。關戎用寬厚的大手隔過來,貪婪而用力地摩挲著她的後背。
宿舍隔音不好,外面有結束執勤計程車兵扛槍回來,用不同的方言彼此交流著什麼。
關戎眼睛驀地睜開,理智亮起紅燈。賀程程卻拉著不讓他離開,柔若無骨的另一隻手撈了撈肩帶,緊跟著按到房內的開關上。
“啪”的一聲,光明回歸黑暗。這是真正漆黑的邊疆夜晚,城市霓虹不見,只能從窗中隱約瞥見遠處山脈潔白不化的皚皚雪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