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耳邊是男人極其微弱的回應，因為她的話，他的心裡卻在愉悅。
“你不要睡！”
“嗯，不睡……”耳邊的聲音虛弱得像一陣風的尾音，低得快要聽不見。
不睡，可是他真的支撐不下去了。
或許，這一次他真的要失去她了。
或許，他以後都不能再保護她了。
那一瞬間，眼前似乎飄過勝勢會所裡，她朝他縱身撲過來，吻住了他的唇，說：“大叔，江湖救急！”
“薇薇，好好活下去，和冷斯夜結婚……”掀開了眼皮兒，他渾身直冒冷汗，“好好活著……然後忘了我……”
艾薇爾臉色早就灰白成了紙片兒，心臟幾乎快要承受不了這種負荷了，她感覺男人的腳步越來越拖沓，呼吸越來越弱。
“大叔，如果你死了，咱們一起死不好麼？我不想活下去……沒了你，我讓我怎麼活？”
權梟九微弱地呼吸著，默不作聲。
艾薇爾扶著他往前沉重而緩慢地走，一步一步，極為艱難。
她默默地淌著眼淚，憋著不哭聲兒來。
“權梟九，如果你死了，我每天換一個男人，讓你死不瞑目！”
“嗯，不死……”
她流著眼淚笑著：“大叔，如果你活著，我就原諒你，我不恨你了，我和你遠走高飛，好不好？”
“好！”虛弱的權梟九，霸氣和桀驁半點兒不減。
她貼著他的胸口，艾薇爾聽著他的心跳，心，似乎安定了點兒。
“大叔，如果可以，我們生一個屬於我們自己的寶寶，像丫丫一樣可愛，好不好？”
“好……”聲音似乎越來越弱了。
艾薇爾扶著他，臉上極盡溫柔地笑，“大叔，不管你在哪兒，不管你在天上地下，還是黃泉地獄，我都是你一個人的。”
男人已經沒力氣回應她的話了，只是微勾了唇角，恍惚的目光裡閃現了欣慰和幸福。
耳邊是女人久違的聒噪聲音，不停地響著，他聽得很心安，這種感覺彷彿回到了五年前。
“權梟九，你死了，我信不信立刻死在你面前！”
“大叔，你不是要贖罪嗎？等你好起來，我再也不會戳你心窩子。”
“大叔……”
她斷斷續續地說著，然而，靠在她身上的男人已經完全聽不到了，終於支撐不住，順著她的身體倒在了地上。
“權梟九……”
男人滿身的鮮血似乎都快流盡了，那張冷峻的臉，蒼白到可怖，瀰漫著某種死亡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