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梟九坐在病床邊沿上,伸手輕輕撫著她的頭髮,用從未有過的溫柔聲音問:“很難受?”
夏允薇背對他,沒理。
權梟九絕對算不得會哄女人的男人,這個男人平日裡沉默寡言,冷言冷語,讓他溫柔說話簡直比登天還難。可現在,他卻像一個好脾氣的男人,用這種絕對膩死人的語氣說話。
這不是心虛是什麼?
還是這幾天他一直陪著那女人,沒顧上她,很愧疚?
這種溫柔,冷到她骨子裡,全身都僵硬了。
王志打完電話到他進來,間隔沒幾分鐘,不會是那女人也在醫院吧?
只不過湊巧她生病了,過來看看她。
“我這兩天在出任務。”
小丫頭一直不肯轉過身來看他一眼,甚至那麼安靜,和她平時的乖張跋扈截然相反。
這讓九爺心慌慌,急了。
“薇薇,說話。”
床上的人依舊動也不動,根本不想理他。
權梟九又急又躁,如果這丫頭和他鬧騰幾下,他興許好受點兒。
可是,這丫頭太安靜了,情緒很反常,反常到讓他恐慌。
在感情方面,他其實就是一個白痴,琢磨半天也不知道該用啥方式讓她說話,唯一能讓她反常的事兒……
估計也只有李赫蘭了。
他坐在邊兒上,一隻手撫摸著她的後背,一隻手輕撫著她的頭髮,柔聲說:“薇薇,以前的事兒都過去了,我和李赫蘭沒有可能,我說過娶你就非娶你不可,我只對你負責,這是我的原則。”
他這話,什麼意思呢?
他的意思是,她只是他的責任?責任無關其他吧?
夏允薇側著身,僵硬著身子躺著,越想越糾結,越想越心冷,越想越冷靜。
於是,她依舊不吭聲。
見她還是不說話,權梟九的聲音裡染了幾分暴躁不安,“你打算就這樣?說話!”
話音剛落,病房門口傳來了一道怯怯的聲音。
“梟,你什麼時候好?元元一直吵著找你。”
李赫蘭的聲音如同一道驚雷,炸在病房,權梟九的臉色陰冷不堪,一直默不作聲的夏允薇縮在被子裡隱忍著怒氣。
李赫蘭看了一眼床上的人,能讓這個男人這麼溫柔呵護的,也只有夏允薇那賤丫頭了。
她又低低叫了一聲,佯裝不知,“梟,這是誰病了?”
原本就沉滯的氣氛活生生被這女人打碎了,碎得一塌糊塗。
權梟九的眉頭都打了一個結,死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