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在家,早餐過後,宋簡茹與趙熙兩人去惠平公主那裡請安,寒冬臘月,天氣極冷,兩人手挽手進了公主正廂房。
進了廂房後,趙熙很自然的幫小妻子拂了拂身上的風屑,又給她解了披風,遞給身邊丫頭小喜兒,他自己才解大氅遞給身邊小吉兒。
又手挽手一道上前,“母親——”
“母親——”
二人行禮時才鬆了手。
惠平公主坐在那裡,從進門到現在,一直看著兒子與兒媳婦恩愛有加,心裡什麼滋味都有,酸的、苦的、欣慰的,就是沒喜悅。
自從嫁人出了皇宮,她似乎從來都不知道快樂是什麼,抬頭望望廂廳,望望這駙馬府,竟似一座牢籠一般,把她困在這裡,生兒持家,忙忙碌碌,為了哪般,她竟說不出了。
夫妻二人行了禮只等惠平公主吱應一聲就坐到邊上的椅子上,結果等了半天惠平公主也沒有應聲,二人齊齊看向惠平公主。
她雙眼看向他們,又好像又沒有看向他們,愣愣的,好像在發呆。
“母……親?”夫妻二人相視一眼,趙熙示意宋簡茹喊人,她只好開口叫了聲。
惠平公主目光遊離,好像沒聽到兒媳婦的叫聲,她想起來了新婚那一段日子,好像從來沒有像兒子與兒媳婦一般手挽手同進同去,此刻想起來新婚燕爾除了洞房花燭上官文卓應差一般,竟什麼也沒有留下,她這一輩子活了什麼呢?竟像個笑話,活了個寂莫。
趙熙與宋簡茹感覺有些不對勁,他轉身對趙左低語了句,“把我父親叫過來。”
“是,爺。”趙左連忙出去了。
宋簡茹上前一步,輕聲又喚了一句,“母親?”
“……”惠平公主眼前有人影晃過,終於從愣神中回過神來,“你們來啦!”
“母親……天氣冷,您是不是受……”大過年的,宋簡茹說不出不吉利的話。
“沒事,就是想起了點家事,等會去處理。”惠平風輕雲淡的岔開了話題。
“哦。”宋簡茹覺得不是這麼回事,卻也不知道要怎麼處理這種事,退到趙熙身邊,只有他能給她安心。
趙熙順手就挽上她的手,十手交叉,找了兩個圓凳坐下。
惠平目光不知覺的被兒子兒媳婦十指交叉的手吸引,看得眼睛生疼,“我這裡也沒什麼事,你們就不要在這裡陪我這個老婆子了。”她斂下麻煩,垂眼沒什麼情緒的說道。
明眼人都看出公主心情不好,宋簡茹悄悄看了眼夫君,目詢他要不要留下來陪陪公主。
趙熙跟公主一樣,垂眉低眼,看不出情緒。
沉默,讓人窒息。
宋簡茹習慣性摳手指打發時間,結果左手被趙熙挽住,動不了,她要縮手,被他緊緊握住,她暗暗使力要抽回自己的手。
趙熙骨節分明的手跟大力鉗似的,根本掙不脫。
她使勁扭啊扭,還是鬆不開,正準備拿眼瞪他,附馬爺從外面進來。
二人齊齊鬆了手,上前行禮,“父親——”
“父親——”
上官文卓‘嗯’了聲,坐到主次位,“放年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