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朝不分陽曆與農曆,六月就是六月,酷意炎炎、熱烈難擋,宋簡茹帶著小憐與小武早早就出發了,快到城門口時,馬車停住了,她正在裡面打盹,馬車猛的一停,驚醒了她。
“怎麼啦?”順手就揭了馬車窗簾,趙熙那輛奢華招風的黑色鑲金馬車映入眼簾,他也去大相寺?
趙左走到她馬車邊,拱手行禮,“茹姑娘,主人有請。”
趙熙修長指背揭起車窗簾,半邊側臉若隱若現,宋簡茹瞧見了,垂眼,鬆了手,車簾落下,擋住了二人視線。
趙左以為宋簡茹放下窗簾會下來,結果等了小半刻也沒見動靜,有些驚訝,“茹姑娘……”他再次出聲提醒。
宋簡茹朝小憐喊了聲,“還不走,別擋行人的道。”
這是怎麼了?趙左一頭霧水,茫然左右看了看,他以為從主人救了茹姑娘開始,主人與茹姑娘……怎麼樣呢?想到這裡,他頓住了。
主人與茹姑娘之間算什麼呢?主人與丫頭?早已不是;郡王與平民?分明不是一個世界的人,那他們之間是什麼?
趙左摸摸鼻子,吃了一記悶轉身回到主人馬車邊,“爺……”人家姑娘不來。
趙熙一聽說宋簡茹要去大相寺上香,原本想提前來找她,與她一起去大相寺,結果調皮心作怪,他要在城門口攔住她,給她一個驚喜。
沒想到,驚喜沒有,到是把自己驚訝住了,他的小丫頭怎麼不理她了?難道那天晚上的的拒絕不是害羞,而是真這麼想?
趙熙五指修長,指腹不停的敲擊腿面,她為何不來他的馬車,知道他有多想她嗎,恨不得現在就想把她娶回家。
他在這裡恨不得馬上娶,那邊,小丫頭連馬車都不願上,一直以來,宋簡茹沒有否定自己的內心,對於趙熙,她是喜歡的,尤其幾次陷於危難之時,趙熙如天神一般降臨,她的內心不僅感動,甚至悄悄升起愛意,可是明明知道自己喜歡、愛慕,卻沒有強烈的一定要與他在一起的心。
為什麼呢?難道她的喜歡只停留在他的美貌上?自從趙熙說要娶她為正妻後,她就深深思考過這個問題,一直沒有找到答案,就在剛才趙左讓她過去時,瞬間明白是什麼阻擋她向趙熙靠近。
一個古代郡王,舉手投足間都是大男人主義,而她不喜歡大男人主義,大男人主義阻止了她向趙熙靠近。
趙熙從不知道為何宋簡茹沒向別的小娘子一樣不顧一切的撲上來,也沒意識到,他的屬下只是跟往常一樣替主人傳話,卻讓宋簡茹明白了二人之間存在的問題。
不管是戀愛還是結婚,大男人主義的男人,很少有女人喜歡。
大男人主義的人不能平等的看待女人的能力和地位,認為世界主宰在男人手中,大小事兒都不讓女人知道或是干預,什麼事都是男人說了算;也不管事非對錯,男人認為對的就是對的,在任何時候,他都不能在女人面前低下高昂的頭。
一旦成家,在對待妻子、孩子方面,基本上沒有感情和心靈的溝通,一切隨他所願,素質差的男人甚至橫加痛斥,動則拳腳相見,從來不顧妻子、孩子的感受,他就是家庭的天,權力至高無上,妻子必須順從丈夫。
在大男人主義人心中,男人天生認為要承擔比女性較大的家庭的責任,是家庭的領導者,主張男主外、女主內,男人是家庭的經濟支柱,女人則負責在家照顧子女、贍養老人,男人則不需負擔這些事。
如果戀愛遇到這樣一個樣樣以自己為主導的男人,那戀愛還有什麼美妙的滋味,怕都是苦味,更不要說將來組成家庭了,漫長的婚姻生活,與這樣的男人生活在一起,必定了無生趣。
讓屬下叫她到他的馬車?還以為她是他的丫頭哪,宋簡茹皮了眼,不高興搭理,伸了個懶腰,找了個舒服的姿勢繼續打盹。
馬車卻又停了,她又被貫性甩醒,又怎麼了,她剛想伸手揭車簾,馬車門簾被人揭起,一身淺緋錦袍的男人彎腰鑽進了她的馬車廂,不大的馬車廂因為他的到來顯得狹小。
“公子……”宋簡茹有些呆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