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詛咒我?”趙媛琳怒氣衝的臉都變了形。
葛麗娘立即跪下,“世子妃明鑑,奴婢只是想替你分憂。”
“替我分憂?”
“是,世子妃。”她小心的抬起臉,一臉擔心為主分擔的神色。
“你想怎麼分憂?”趙媛琳束眼。
葛麗娘爬到她腿邊,小聲道,“我在外面認識幾個乾哥哥,別的本事沒有,神不知鬼不覺,弄死個把人還是可以的。”
“真的能神不知鬼不覺?”太子與十二皇子處於奪位的要緊當口,公公已經警告過,她不得不小心行事,卻又咽不下被賤人擺了一道的氣。
“世子妃,你放心,就算有什麼批漏,也不會讓人想到是我們做的。”
這話趙媛琳愛聽,拔弄著漂亮的指甲,“你要是能幫我處理了這個賤人,我就讓你爬上世子的床,生個一兒半女傍身。”
“真的?”葛麗娘驚喜萬分。
“我說話還會假麼。”都一樣是賤人,看著她的嘴臉,趙媛琳輕屑的回道。
“多謝世子妃。”葛麗娘對於爬不爬蔣鋥的床無所謂,但是要表現出對主人丟擲的鏽餌感興趣的樣子,要不然主人對她不放心,那就不好了。
日落黃昏,忙碌了一天,宋簡茹從鋪子出來,回望了眼鋪子,拋售兩天了,鋪子裡的醬料銷了大半,再有兩天就差不多了。
她又要離開京城了!這次離開跟上次離開完全不同。上次是遊歷擴充套件生意,這次離開是被逼離開,心境不可同日而語。
“菇娘……”小憐也捨不得,“要不,我們去北方,去找謝公子。”
宋簡茹道,“先把梁叔送回故鄉,等他安定了再說。”
“哦。”
晚霞滿天,走在繁華的汴京街頭,五月的風迎面吹來,空氣中散發著炊煙的味道,夾雜著大街小巷裡頭飄出來的飯菜香氣,這種香氣,不僅是作為廚師的嗅覺經驗,還是一種家的感覺。
不知怎麼的,宋簡茹生出股‘古道西風瘦馬,夕陽西下,斷腸人在天涯’的感覺。
突然之間,她特別想有個家,一個安定而溫暖的家,就像某首歌中唱的那樣‘……一個不需要華麗的地方……’在她疲倦的時候她會想到它,在她受傷流淚時,能有一個人為她拭去臉上的淚痕……
可是無論前生還是今世,她一直都是一個人行走,孤孤單單,不曾享受過家的溫暖,就這樣長大,抬頭,太陽漸漸消失在地平線。
黃昏就像生命的領悟,引著人去領悟人生那一份平靜與淡泊,黃昏不代表哀傷,在匆匆世俗中,人生總要經歷千辛萬苦方能得到,世俗之事又如棋,誰是棋,誰又是執棋人,不到最後,誰也無法分辨。
熙熙攘攘的人群中,突然有婦人尖叫,“我的錢袋子,我兒子的救命錢啊……”
宋簡茹被吵雜聲驚醒,“小憐前面怎麼回事?”
小憐惦腳看了下,“好像有小偷偷了一箇中年婦人的錢袋子。”
“哦。”宋簡茹不放心的問,“有巡城捕快嗎?”
小憐左右前後看了眼,“好像沒有。”
“唉。”可憐的中年婦人。
兩人一邊同情一邊避讓被前面擠兌過來的人群,小偷居然朝他們兩人方向跑過來,邊跑邊調頭看身後婦人和追趕的人群。
眼看就要撞到宋簡茹,小憐一把拉過她,護著她側身避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