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掌櫃房,宋梓安已經算好昨天的淨入了:“六十八兩陸錢銀子。”
梁道勳聽到,張嘴就道,“乖乖個隆地咚,這麼多呀,比留陳三個月還多。”
宋簡茹沒有被六十兩驚到,相反,梁叔的感慨入了她耳,“叔,留陳小食肆一個月二十兩銀子?”
意識到說漏嘴,梁叔跟犯了錯似的縮起頭。
“一天一兩銀子都賺不到?”怪不得只拿了一百多兩來京城,宋簡茹嚴肅的說,“雖然你們把所有的收入都給了我,我仍舊要說,小食肆處在官道落腳吃飯必經點,一天連一兩銀子都賺不到,這也太說不過去了吧?”
小小房間內,只有宋家姐弟,還有梁叔,三人聽了宋簡茹的話,都差愧的低下頭,離開她,不管是日子還是生意總是差強人意,他們總捫心自問,難道他們真就這麼差嗎?
宋英娘吸口氣抬頭,“二孃,你別怪梁叔,都是大伯和三叔搞的鬼。”
宋簡茹揪揪眉心,“也許吧。”
梁道勳感覺到二孃對他的失望,吸鼻子抬頭,“宋老大和宋老三隻是一部分原因,是我的問題。”他雙手捋了一把臉,來到京城,從宋二孃選這個小食肆開始,每一步他都看在眼裡,他知道自己為何賺不到錢了。
“叔……”宋英娘覺得都是大伯和三叔的原因,不忍心他背鍋。
“叔!”讀書、行走京城,宋梓安的思維與眼界拓寬了很多,他隱隱分析出了什麼,好像能明白為何簡茹是東家,而梁叔只能做個掌櫃的原因。
思維不同,決定了人的形為方式也不同。
如果宋梓安把朦朧的想法說給宋簡茹聽,她一定會告訴他什麼叫老闆思維——站得高,看得遠。而梁叔只把自己界定在掌櫃的位置,遇事的思維是做好眼前事,忠誠不出錯,所以他也不可能像宋簡茹那樣抓住任何創造收益的機會。
意識到自己急了,宋簡茹有些不好思,感覺到他有自我反省,很感興趣的問,“你有什麼問題?”她故意反問。
梁道勳苦笑一聲,“還能有什麼呢,沒有發現商機的眼光。”
“叔!”這話一出,宋簡茹大為驚訝,“你悟出道來?”
“什麼道不道,昨天幾位書生來,你讓他們在牆上作畫是臨時起意吧?”
宋簡茹笑著點頭,“嗯。”
“你看看,就你這個舉動,多少人跟風,咱們的生意一下子就火起來了。”梁道勳不得不服。
她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她抖的這些機靈,得益於後世媒體發達,說不上有多出色,“叔,我也有問題。”
“你有什麼問題?”三人齊齊驚訝,在他們心目中,她能人、完人。
宋簡茹被他們盯得不好意思了,“問題很多。”她一一和他們說了。
三人聽完,相互看了看,梁道勳唸叨:“我的個乖乖,經營個食肆有這麼多道道啊。”
“那是自然。”宋簡茹拿起宋梓安算的賬冊,“要想天天有六十兩、七十兩、甚至更多銀子進賬,可沒這麼簡單。”
“果然不簡單。”宋梓安看著大媳婦,滿眼都是小星星,她怎麼能這麼能幹呢,他得努力啊,要不然怎麼配得上她。
宋簡茹謙虛的笑笑:“咱們第一要做的事,就是把食肆的人員配備齊,讓他們職責分明、各司其職。”
梁道勳問,“咋個備齊法?”
宋簡茹沒回他話,而是問:“梓安,你不能再呆在鋪子裡浪廢時間了,先生既然已經給你推薦學院,你趕緊去辦手續,要是有什麼辦不妥的,找先生幫忙,雖然是麻煩先生,但從目前來看,我們沒別的人脈,只能麻煩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