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路虎安安靜靜地從立交橋下來,然後停在了一個臨時停靠點,開車的人把墨鏡摘了下來,表情冷峻。
副駕駛的位置上,坐著木門仲達,他一路沉默不語,直到這輛車停靠路邊了,才緩緩開口。
“主教大人,您為什麼不殺掉陳銘?”木門仲達試探性地問道。
當然,他問的不是那個開車的人,而是坐在後座,始終埋著頭一臉森然的主教。
看不清臉。
縱然是木門仲達,這段時間以來,也沒有幾次能夠看清楚主教的臉,他就像是一個高高在上的神諭,偉岸崇高,連尊容都是神秘莫測的。
“我覺得你也有些問題不應該多問。”主教依舊埋著頭,昏暗的環境下,看不清楚他的臉,但卻可以從他的帽簷下看到他嘴角那抹詭異的弧度。
主教身旁依舊坐著那個貼身保鏢,安安靜靜,但眼神之中卻殺氣騰騰。
可怕的高手。
這是木門仲達任何時候的直覺。
他沒有跟這個高手過招過,也從來不敢,他作為一個習武多年的練家子,很清楚“氣”這個東西,有些人很多時候並不需要顯山露水,但是一言一行,舉手投足之間透出來的那種“武氣”,卻又如山如海,大氣磅礴。
連木門仲達都自慚形穢。
“是的,主教大人。”木門仲達連忙點頭稱是。
“……算了,既然你這麼想要了解一二,那我也可以告訴你一些……”主教清了清嗓子,一副懶洋洋的模樣,正要抬起頭來,忽然旁邊的車門被人拉開了,一個女人猛地坐了進來,氣喘籲籲,上氣不接下氣。
這個女人的忽然出現,打斷了主教的話,讓木門仲達瞬間被噎了一下,因為其實他很想知道為什麼主教不殺陳銘。
這個女人一邊矯揉地捂著胸口,喘息連連,一邊道:“累死我了……你們怎麼才來……”
主教沒有說話,再次雙手十指交叉,枕在膝蓋上,陷入沉思。
木門仲達連忙替主教答道:“我們為了甩開李系的追查,在二環和三環之間來回兜了很多個圈子。”
“真是好笑,你們會懼憚李系?”女人不屑笑道。
“你太自以為是了,尤利西斯。”
主教臉色依舊陰沉,表情深藏在帽簷之下,冷冷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