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銘已經來不及去驚訝於黛琳的真實身份了,現在他面前還有一座又一座沉重的大山等著他去擺平,生死的考驗和沉重的壓力,已經讓陳銘有些喘不過氣來。
“你等著!我現在上來跟你商量對策!”說完,陳銘關掉了對講機,表情凝重,憤憤道:“……木門家族精英盡出……後防定然空虛,這個時候如果能有一支奇兵突襲木門集團,那麼大事可期……只可惜啊……我現在所有的力量都被牢牢鎖死在了塵世集團裡面,根本沒有餘力出去奇襲木門家族……而木門蘭茵正是瞧準了這一點,才敢這麼不顧一切地丟擲整個‘風林火山’來跟我拼命……”
說著說著,陳銘的表情就愈加艱難,他緊咬牙關,眉頭緊蹙,實在是想不出好的法子來了。
“你……你先不要慌嘛……你上去跟葛飛商量一下,說不定有什麼轉機呢……我幫你在這裡守著,嚴才五的傷情一有好轉,我就立刻通知你好不好。”黛琳趕緊勸慰陳銘道。
“嗯,這裡就拜託你了。”陳銘點了點頭,一轉身,趕緊上了樓。
黛琳望著陳銘的背影消失在了走廊盡頭,臉上卻緩緩浮起一抹奇怪的微笑。
※※※
此時此刻,一輛沉穩的路虎,孤零零地行駛在高架橋上。
開車的人是一個男人,平頭,眼神冷峻,一身穩如泰山的氣質,充分詮釋著一種中年人的沉穩和內斂。
車的後座上,卻坐著一個女人,眼神之中滿滿是四十多歲的成熟和氣定神閑,但是臉蛋,卻如同二十多歲的小女孩一般,如果不看她的眼神,沒有任何人會覺得她是一個中年婦女。
臉上沒有絲毫一點皺紋。
有的女人,的確戰勝了時間。
“你居然會來……我很驚訝。”女人淡淡一笑,眸子深處卻是一種寵辱不驚的淡然和一種風過無痕的從容。
這一抹微笑,竟也沉澱在心,那是積存深厚,凝結而成的一個嘴角不經意的笑。這樣的魅力,需要時間去練就,自內心肺腑,不是輕易能散出來。
“我閉關有一段時間了。”開車的男人把“閉關”這個詞語說的很突兀,因為這個詞彙的本意,的確不屬於這個浮躁的年代。
“你還是老樣子。”女人淡淡一笑,繾綣從容。
“你不也是,銀腳帶。”男人剛毅之中,不乏溫柔。
“你這一次,是要去償還當年在東北的那一債?”被喚作“銀腳帶”的女人輕聲問道。
“不錯……我欠下的東西,肯定會去償還,哪怕用盡一身的時光……這是業力,也是因果,我逃不了的。”開車的男人微笑著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