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銘四下張望,果然發現了停在酒店室外停車場的埃巴爾競技足球隊的大巴,看來之前所預約的埃巴爾競技中國行的第一站,就是這一次的足球峰會了。
“喲,這不是陳老師嗎?好巧好巧,能夠在這裡遇見你。”
這時候,一個男人走到了陳銘的面前,言辭帶著模版式的友善,但是目光卻極為不友善地上下打量陳銘。
這個男人陳銘還是比較眼熟的,只不過叫不出名字來而已,陳銘只記得他也是中文大學的老師。
“你是……”陳銘拖長了尾音。
“我是洪爽啊,也是中文大學的老師,這不過這一次學校安排我出席這一次青少年足球發展峰會,並且代表教師組發言。”這個男人絲毫不掩飾自己雀躍自負的心情,覺得自己能夠把陳銘的名額搶了去,很有本事。
“不錯,洪爽老師是我一手提拔起來頂替你位置的,小陳啊,你要知道一點,大陸什麼都缺,就是不缺人,你不要覺得一個崗位只有你才能夠勝任,事實上,能夠做到你那些微不足道成績的人,多了去了。”這時候,洪爽老師身後,那個熟悉的禿頭主任又站了出來,陰魂不散一般。
“喲,禿子,你也在這裡啊。”陳銘戲謔地望著那禿頭主任。
“看來你首先要學會尊敬前輩,學會做人。”禿頭主任很不滿地望著陳銘,不屑說道:“你或許有些能力,陳老師,但我們中文大學卻不是絕對非你不可。這位洪爽老師接替你的位置之後,一樣把課上得非常之好,包括你帶的那幾個班,洪爽老師一樣帶的下來。”
“是嗎,那真是恭喜你了。”陳銘皮笑肉不笑,表情古怪,事實上,他剛才已經從洪爽眼神瞬間的閃爍當中,得出了他的結論。
恐怕不會如同禿頭主任所說的那般順利吧。
而事實,也的確如此。
那洪爽的確嘗試過去接替陳銘的位置,給陳銘那個班上的學生上課,結果呢,被那些學生提出要求,隨便選哪個體育專案,只要能夠勝過班上在陳銘手上學過這個專案的學生,那麼就同意洪爽代替陳銘來擔任他們的老師。
洪爽當時一聽覺得很滑稽,他一個多年教學經驗的體育老師,難道還比不過這一群學生不成?於是爽快地答應了。
結果,卻讓人大跌眼鏡。
無論是短跑、長跑、足球、籃球,還是跳高,鉛球,沒有哪一項洪爽能夠贏過陳銘調教的這一群學生,幾天下來,洪爽傻眼了,這群學生卻樂子大了。
足以見得,陳銘的教學實力,的確堪稱神跡,這點洪爽心服,但是嘴巴上卻不服氣,這一次他從陳銘那裡搶過發言的名額,覺得就可以奚落陳銘一陣子了,這讓他感覺很爽。
“哦,對了,陳老師,你來這裡又是做什麼呢?”洪爽試探性地問道。
不是這個陳老師已經被取消講話資格了嗎?為什麼還會出現在這裡呢?他會不會以為自己還有出席資格?要真的是這樣的話,那樂子就大了,想到這裡,這個洪爽心裡面很解氣。
“我為什麼來這裡,你就不用多過問了,這不關你的事情,還有,也別叫我陳老師了,我已經不是你們那裡的老師了,所以這個稱號我擔不起。”說完,陳銘轉過身去,望著那禿頭主任,笑眯眯道:“禿子,告誡你一句話,上得山多終遇虎,我知道你那個位置可以撈不少好處,但是也別太黑心了,否則哪一天你怎麼死的都不知道啊。”
說完,陳銘一轉身,消失在了人頭攢動當中。
那洪爽和禿頭主任面面相覷。
“主任,這廝被你搞得連飯碗都丟練了,怎麼還這麼驕傲?”洪爽一想到自己被陳銘學生虐出翔這件事情就很不爽,但是他又沒有什麼實質性的報複手段,只能逞一時口舌之快了。
“這種人註定不會有什麼成就的,因為他連尊敬人都沒有學會,今天出了校園肯定是到處碰壁,不信咱們走著瞧,到時候看他還怎麼拽。”禿頭主任恨恨道。
須臾。
這場研討會終於漸漸拉開了帷幕,首先是一場足球寶貝的舞蹈作為開場舞,然後就是領導講話,體育局的,足協的,那位足協的領導依舊保持著官場特色,一段又臭又長又沒有半點營養的發言結束之後,臺下的眾多觀眾都快要昏昏欲睡了,可謂發揮及其穩定。
不過另一位體育局的林局長,倒是讓陳銘眼前頗為一亮,因為他既沒有之前幾個領導那種冗長的演講,又沒有空無一物的說辭,僅僅只是幾聲可以振奮人心的吶喊,隨即就迅速收尾下臺,幹淨簡練、主題清晰、慷慨陳詞、振奮人心。他走下臺階的時候,贏得的掌聲比另外幾個領導要響亮許多。
之後的流暢,是中國足球未來發展的探討和研究,但是研究方式還是頗具我國特色,那就是不停地講話,不停地發言,首先是北體院的一位專家學者,討論“我國足球歷史文化研究”,發言稿內容從宋代蹴鞠開始說起,強調足球發源於我國,足球文化是我大中華國術的傳承,然後大陳其詞,寫得倒是激昂無比,但是對於現代足球而言,沒有半毛錢的現實意義。
陳銘聽著覺得好笑,這些喜歡強調底蘊和歷史的學者們,寫這麼多關於足球歷史的研究,但實際上能夠幫助現在中國足球多少呢?難道上了足球場,還指望著依靠“底蘊和歷史”來贏球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