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陳銘的聲音再次響起來。
“接起來了?”
“嗯……”薛雪之喜極而泣,很興奮地點著頭。
“想我沒有?”
“想……好想……”薛雪之嬌嗔一聲。
“你那邊好吵……聽不清楚,我要掛了……”陳銘微微笑道。
“不嘛……人家要你陪我聽完這陣禮花。”薛雪之撒嬌道。
她知道,只要陳銘聽到她的聲音,就不會拒絕,也不會貿然離開了,因為兩人足夠相愛,也足夠有默契。
“好……雪之丫頭……我就陪你聽完這陣煙花。”陳銘笑眯眯地說道。
清脆的鞭炮聲連成片,沉悶的煙花巨響炸開,然後,煙火漸入平靜,薛雪之如同等待了一個世紀那麼漫長,等到周圍真正安靜一些的時候,她趕緊抓起電話,匆匆忙忙地喊道:“陳銘……你在哪裡……我想你……”
薛雪之迫不及待,煙火聲稍減,立刻就問。
可惜,電話那頭,已經沒了響動,只有急促的“滴滴滴”聲音。
陳銘,迫於無奈,把電話給掛了。
一個容貌姣好的女人,站在他身旁,看不出年齡,因為那張臉太年輕態妖嬈,而那雙眼睛卻又太滄桑太寵辱不驚,嘴角那淡淡的微笑,都那樣厚積薄發,以至於讓她整個人的氣質優雅得近乎於無懈可擊,不知道她的人生閱歷,究竟經受過怎樣的沉浮跌宕。
這是一種持久不衰、由內到外的修習,一種不可言喻的魅力,經歷過的,感悟過的,驚喜過的,憂傷過的,一一沉澱在心,積存深厚,最終凝結成幽深的一個眼神,一個嘴角不經意的笑。這樣的魅力,需要時間去練就,發自內心肺腑,不是輕易能散發出來。
這個女人,已經快成妖了。
這是陳銘第一眼看到她的反應。
如果不是從陳長生那裡確認這女人就是那遠嫁西歐的姑媽,恐怕陳銘說什麼都要從這個女人魔爪下逃走,因為道行太深厚了,陳公子簡直招架不住啊。
“安……安姑姑……”陳銘生硬地喊了一聲,把電話匆匆忙忙地關了機。
“你可以喊我的英文名,ann,因為在你訓練的這段時間裡面,我不是你姑姑。你爸委任我好好刀制你,你就別怪我無情。”安冷冷一笑,表情幽深。
“好……ann,我電話打完了……”陳銘就像是小孩子犯錯了在承認錯誤一樣,戰戰兢兢地說道。
“我讓你打電話給你爸爸陳長生問候一聲新年快樂,誰知道你一句話給你爸爸說完之後,剩下的時間就忙著跟你的兩個女人噓寒問暖,小銘子,你這算是什麼?”安淡淡地拍了拍陳銘的肩膀,幽然道。
“我……我沒有……ann,我只是……好……吧……甘願受罰……”陳銘埋著頭,一副願賭服輸的模樣。
“去吧,從這裡跳下去。”
ann指著窗外,笑容深邃,毫不留情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