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笑。”齊琰臉色難看,一種旁觀者的憤怒和無動於衷,還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難過或者遺憾還是悲哀,他手指微動,這大概是這副身體留給他的情緒,因為他們都是棄子嗎?!
少年垂眸,扇形的睫毛垂下,陰影落下,看不清他眼中的情緒:“現在能告訴我,你到底想做什麼嗎?”
白家主咬著煙鬥,面色兇狠,“問那麼多幹什麼,知道了又有什麼用!”
“你們在說什麼?!”沈秀麗望著他們,眼神由一開始的惶恐到最後的驚惶害怕,她打著寒顫,聲音抖得不成音,她狠狠咬了下嘴唇,大概是想鎮定下來,很快嘴唇溢位一圈血跡。
少年與步入老年的中年人沒有說話,冷漠充滿惡意的盯著對方。
“快說啊,白暄你在說什麼,什麼叫你不是你?”王秀麗沖過來,抓著他的手焦急的問道,她滿臉冷汗,精心描繪的妝容被汗水打濕,眼神慌張,抓著齊琰就像抓著救命稻草。
齊琰盯著她,冷漠的揮開她的手,殘忍道:“你想確定什麼?”
“你明明已經知道答案了不是嗎?我不是白暄!”
沈秀麗語無倫次的解釋:“也許,你是失憶了,對,你失憶了,不相信自己是白暄很正常啊,我們可以去做親子鑒定!”
“家裡還有你的照片,白暄,你想知道什麼,媽媽告訴你,你別嚇唬我!”女人害怕惶恐,緊緊的抱著他的手。
齊琰沒有看她,只是平靜的道:“我沒有騙你,白暄應該死了,我在這副身體裡醒過來的時候,他已經死了!”
死了?!恍若一個晴天霹靂在沈秀麗頭頂炸開,炸的她頭昏眼花,“不可能!”
“為什麼不可能!”齊琰再一次推開她,往前走了一步,“白家主說說吧。”
“說什麼?!呵!”白家忌憚的盯著他,他害怕這只是白暄的一個計謀,逼他現行,他走到書桌後,抬手摁下,把訊號隔離,確認無法傳出任何訊息,他才安心一點。
“走吧。”他率先往地下室走去。
沈秀麗這才發現,三樓的書房能直通到地下室,眼看著兩人身影消失在那道小門後,她急忙爬起來,壓住恐懼哆嗦的往下走。
走了很長一段通道,她甚至以為前面會跳出一個怪物,面目猙獰的將她撕碎,終於在她幾乎要放棄的時候看到一點光亮,她連跑帶爬的沖過去。
那是一道門,半掩著的門。心跳如鼓,沈秀麗沉默了好一會,才鼓起勇氣推開門。
“這是什麼?”這像是個實驗室,裡面有一排玻璃箱,營養液裡面養著人體內心肝脾肺腎等,往前走甚至還看到玻璃罐中兩個發育完全的胎兒,她嚇得幾乎癱軟在地上,但是想到白家主和齊琰,又咬牙爬起來,跌跌撞撞的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