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陽笑嘻嘻的搖頭:“我啊,自小膽大。”見班主一臉不相信,她又神神秘秘的道:“我前個,遇到三頭吃人的‘狼’。”姑且稱狼吧。
“他們吃的人都堆在一顆樹下,堆得有這麼高。”她伸手比劃了一下,然後信誓旦旦的道:“我把他們弄死了。”
“哈哈哈!”班主大笑。笑的前仰後合:“就你這小胳膊小腿,還打狼,狼不把你吃了就不錯了。”
“對啊,他們是想吃我,被我抓住了嗎!”小姑娘撅著嘴,有點不高興。
“哈哈。”她越強調,班主就越樂,他抹了抹眼睛,笑的眼淚都出來了,見她不高興的瞪著自己,忙道:“我不笑了,大概是那狼見你太瘦了,嫌塞牙,就把你放你。”
雖然這幾天洛陽都吃飽喝足,但才幾天,也養不到油光水滑的地步,至於臉紅,一路唱唱跳跳不需要力氣啊,水潤嗎,水系靈根,她不缺水。
瞅著跟以前的紙片人有了點區別,也就從被風一吹就破的紙長到了被風吹了還能堅持幾下的薄紙板。
洛陽揚著下巴,不善的盯著他,眼珠一轉,開口道:“我這人啊,會看運勢。”
班主眨眨眼,只聽她說:“一看就知道你最近倒黴,是倒那種大黴,看著還有血光之災的架勢啊!”她倒吸可口氣,搖頭,嘖嘖的嘆道。
班主愣住,臉上的笑緩緩收起,抹平,露出一副生人忽近的架勢,冷漠的道:“哦。”轉過頭,看著路邊的景色,一點好奇反駁質疑的意思都沒有。
洛陽頓時有點傻眼了。不按套路來,她還怎麼往下接?眨巴了兩下眼,最後把嘴巴緊緊的閉上。
一時間氣氛凝滯下來。車上三個人都沒有開口的意思。
到了晚上,一行人下了驢車開始安營寨紮,洛陽注意到後面幾輛驢車都是些長相清秀俊俏的男女,一個醜的都沒有,果然,唱戲看的不止是嗓子還有臉。
奇怪的是,三輛驢車下來的人,男女老少皆有,圍坐在一起,十分沉默,不說話也不怎麼吃東西,並不往這邊看一眼,他們似乎對突然冒出來的洛陽也沒什麼興趣,他們偶爾齊齊瞥過的眼神十分淡漠,就好像多了一塊石頭而不是一個人。
洛陽大開眼見,瞥了眼沉默的班主,不由認真的打量起來,她的目光一點都不隱晦。
班主額頭抽了抽,無語的抬眸,“你在看什麼?”
“看你這個人是不是有毒啊!”洛陽瞥了眼老許,下巴一揚,“喂,你說,你們班主是什麼樣的人?”
“自然是好人。”老許笑道,他笑起來,十分的陽剛帥氣,洛陽看著卻總能從他眉眼中看出一絲邪氣。
洛陽挑了挑眉,沒再繼續這個話題,反而問道:“為什麼越往這邊越沒有那些流民的影子?”
班主好脾氣的回答,“流民大多會往江南揚州蘇杭等一地湧竄,更多的會一路北上向京城湧去,當然他們還沒接近京師一帶就會被攔下。”
她對這個時空知之甚少,這會班主願意講,她自然願意聽,摸出一顆紙包的姜紅糖給他,“他們會怎麼樣?”
自古流民只有兩個下場,被各地縣城分化接納,養他們到秋耕時,在讓他們順著一路南下回家。
要麼就是被各地拒收,直接餓死,或者往北流竄,更可能還會被直接鎮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