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綽翊卻是面色淡淡,雙目微垂看向地面。似乎雲妃所言,那個捨命之人並不是他。
再往後,就在雲妃即將說出執劍弒父之人是誰時,雲妃的肩上出現了一隻極小的蜘蛛。
冷星蘿距離雲妃最近,微微抬手,狀似無意的將蜘蛛抓於手中。雲妃的心思全在述說當日經過之上,並未察覺到方才自己命懸一線。可週圍的眾人卻是看的清楚,紛紛為方才的驚險捏了一把汗。
當雲妃說出君綽璃用君綽翊的劍,把君澈一劍穿胸之時,君綽璃頓時大喝一聲道:“一派胡言,雲妃,你到底是得了別人什麼樣的好處,居然說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話?”
雲妃頓時被嚇得花容失色,冷星蘿將雲妃交給花影攙扶著,看向君綽璃冷笑道:“大逆不道的怕是尊貴的北沅太子殿下你吧!”
君綽璃周身殺氣四溢,看向冷星蘿道:“證據呢?你有何證據?”
冷星蘿不為君綽璃殺氣所懼,輕笑一聲道:“證據?證據不就在北沅皇宮皇寢殿嗎?北沅君帝身死一月有餘,隨便找一個仵作便能驗出。哦!不對,是隨便一個三歲孩童都能看出君帝已死。”
其實,在雲妃說出君綽璃弒父之時,眾人便以猜到君帝已死,不過沒想到的是君綽璃居然敢將屍首放於皇寢殿。
君綽璃之所以敢如此,不過是因為他早已控制了整座皇城。何意不宣佈君帝已死,那是因為若君帝死了,他便要守孝三年。
那麼迎娶冷星蘿為太子妃之事便要擱置,而三年的時間,變數實在太多,所以君綽璃選擇了秘而不宣。
等到迎娶了冷星蘿之後,再將君帝之死推到君綽翊的身上,那樣他便可以順利登基了。
可惜,冷星蘿正是抓住了君綽璃急於迎娶她的心思,所以故意要求一個盛大的婚禮,然後再當眾揭穿他的陰謀。所以,正如她所言,她的目的並非是要等竹璟玥和離慕寒出手營救。
就在眾人震驚君帝之死,紛紛交頭接耳之時。虞蘅月卻是突然向冷星蘿出手,就在方才,她發現冷星蘿便是她當年想要處之而後快的孽種時,她便悄悄移動到了冷星蘿的附近。
虞蘅月出手太快,眾人皆是未有防備,冷星蘿方才雖是感應到了虞蘅月的殺機,可卻沒想到她會在此事發難。
況且,以虞蘅月的身手,冷星蘿就算是早有防備,卻也是難以躲過的。
一輪銀白月刃,帶著勢如破竹的森森殺意向著冷星蘿急速襲來。眼看冷星蘿已是避無可避,就要命喪當場。
任誰也不會想到君綽璃竟會出手,將冷星蘿從虞蘅月的月刃之下救出。
因為方才兩人對峙,所以君綽璃與冷星蘿的距離極為的接近。電光火石間,君綽璃將冷星蘿拉入了懷中,抬手將冷星蘿的頭按入懷中。
虞蘅月的月刃,光華一閃在君綽璃的頸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血痕。頓時,君綽璃脖子上的傷口血如泉湧。
冷星蘿感覺著滾燙的鮮血順著自己的頭頂落下,將君綽璃銀色的浸泡浸溼,自己頭上的髮髻亦是染上了君綽璃的鮮血。
抬眸看向君綽璃,只見他悽悽一笑,垂眸看著冷星蘿自嘲的說道:“就算......就算知道......你......你不愛我,可......可我依舊......依舊無法......無法看著你,就......就這樣死......死在我的面前。或......或許只有......只有這樣......才能讓你......讓你一輩子......都記得我。”
冷星蘿看著君綽璃,眼中滿是說不清的情緒,口中淡淡的吐出:“瘋子!”
君綽璃悽然一笑,掃了正在與虞蘅月交手的竹璟玥和離慕寒一眼,再看了依舊垂眸的君綽翊一眼。最後看向冷星蘿,將一枚丹藥喂到了冷星蘿的口中。
然後捂住冷星蘿的雙眼,在冷星蘿耳邊輕聲說道:“我還可以更瘋狂。”
隨後揚聲道:“我給冷星蘿服下了痴心丹,顧名思義,她再次睜眼所見之人,便會成為她今生所愛。各位可要準備好了。”君綽璃說完,捂住冷星蘿雙眼的手與身體軟軟滑落。
君綽璃至死最後的目光依舊還是落在冷星蘿的身上,遙想當年,一名精緻的藍衣小女孩,被一名身穿白衣的小少年牽著,忽然一名穿銀衣的小少年攔住了兩人的去路。
白衣小少年,看向銀衣小少年微微點頭道:“皇兄何事?”
銀衣小少年,看了一眼被白衣小少年牽著的女孩兒問道:“這小小姑娘是誰?”
白衣小少年想都沒想便回道:“這是皇弟的小師妹。”
銀衣小少年微微揚眉,看向小女孩突然伸出手,白衣小少年拉住女孩的手微微一拽,將女孩拉到了身後護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