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抹黑衣頸長的身影臨窗而立。月光透過依稀的薄雲投在他的身上。清風吹起他的青絲,來回在耳邊迴旋飛舞,整個人似乎沐浴在月光中。
看著窗外,墨凌羽心海沉浮,忽起忽落,尋不到安定之感。忽而,月光被雲層包裹,夜霧濛濛,就如他的心被蒙上了一層雲霧。晦默難明的心緒,讓他的心一沉再沉。
自己的愛,對她來說,原來是那樣的負擔嗎?令他難以承受。儘管很愛,可他從未想過從她身上得到什麼。
因為他知道,她的心裡只能把他當朋友。這一輩子,他是永遠不可能走進她的心裡。
心,隱隱作痛,抬手捂住胸口的位置,墨凌羽的嘴角,一絲殷紅溢了出來。
天明時分,玄雪縈幽幽轉醒,清如水的眸子蒙上一層雲霧。忽然,似是察覺到了什麼不妥之處。一偏頭,她發現墨凌羽竟是躺在她的旁邊。
雙眸雲霧瞬間散去,迸發出一縷清明之色,猛的坐起身,一個迴旋離開了床榻。
看向墨凌羽,此刻的他雙目緊閉,長長的睫毛垂落,孱弱的躺在軟榻上,青絲凌亂,衣衫鬆散,眉宇間透露著濃濃的虛弱之色。
方才自己的動作如此之大,竟是沒有將他驚醒。依照他的修為,不應如此才是。顯然此刻的他是虛耗過度累極了。
玄雪縈微一蹙眉,回想起昨夜的自己,似乎是傷重昏迷了過去。看墨凌羽現在的情況,定是又消耗自身神力為她療傷,才會如此。
微微閉了閉雙眸,玄雪縈推開門走了出去。晨起的陽光射過來,她眼睛不由得的眯了一下,看向珞珞養傷的竹舍,邁步走了過去。
玄雪縈離開之後,墨凌羽緩緩的睜開眼,慢慢的坐起身。伸手撥開額上遮掩的青絲,如玉的容顏有一層細微的薄汗溢位,白若透明。唇瓣也有些發白,幽幽的看著玄雪縈離開的背影。半晌後,重新躺回床榻,閉上了眼睛。
珞珞修養的竹舍內,珈藍皓月半倚在寒玉床旁的椅子上。感覺到有人進入,警惕的睜開了雙眼。發現來人是玄雪縈後,微微垂了垂眸,轉過身繼續假寐。
珈藍皓月的性子,本就孤傲,再加上因為珞珞的關係,珈藍皓月對玄雪縈的映像非常的不好,實在不想搭理她。
從他眼底濃重的烏青,玄雪縈可以看出他應該是在這兒守了一夜。心知他對珞珞的特別,頓時覺得自己這個母親,做的實在太不稱職。
看向珈藍皓月,輕聲道了一句:“多謝!”也不管他回覆,轉身走出了竹舍。
珈藍皓月聞聲,閉著的雙眼,睫毛微微顫了顫,但是沒有睜開。
楚皇的院子內,玄雪縈面色平淡如水的看著一臉精明事故的楚皇。
聽著他的指尖一下下的敲打著桌子,伴隨著整個梁父山環繞的鳥語聲聲,在這寧靜的早晨,顯得格外的優美和諧。
可玄雪縈的心,卻不若表面上這般平靜。楚皇忽而輕一下,忽而重一下的敲擊聲,一輕一重的清響聲迴響在寧靜的竹舍。
就如是敲擊在玄雪縈的心上一般,始終一下輕一下重的不能平靜一般。
須臾,似是忽然有了決定一般。楚皇的手指不再發出敲擊聲,看向玄雪縈,簡短的吐出了三個字。
“你確定?”
玄雪縈看向楚皇,眸中一片清明,將頭一點。也是吐出了簡短的三個字。
“我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