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茜知道對方指的是基地裡的事,她很想解釋一句自己在短暫的職業生涯裡從沒□□過目標,不過感覺可能會越描越黑,還是算了。
“不用客氣,”她拍了拍小姑娘的肩膀,“我們是好朋友。”
勞拉扯了扯她的手指,眼睛亮閃閃地問,“你結婚了嗎?”
“……沒有,”蘇茜很謹慎地回答,“我傾向不婚主義。”
這個話題可能會往一個尷尬的方向發展。
“好吧,我要走了,”她在意識到這件事以後,俯身親了親小姑娘的額頭,迅速開啟車門,“我還要給僱主交貨,你想的話週末可以找我……最好先打個電話?”
父女倆無聲地站在一邊,勞拉看著前面的跑車,“……你可以追她嗎?”
三十米外緩慢行駛的奧迪頓時提速,在附近學生們驚訝的目光中風馳電掣般沖到城堡的前庭,轉瞬間絕塵而去。
回到曼哈頓之後,蘇茜擠進了擁堵停滯的車流,市中心的交通更是癱瘓得一塌糊塗。
她真想給僱主打電話讓他穿裝甲飛過來拿東西,最後想想還是放棄了。
斯塔克大廈的前臺姑娘笑容甜美地向她問好,後者就大搖大擺地拎著箱子走進董事長本人的專用電梯。
“你的效率什麼時候這麼高了?”
託尼看上去一夜未眠,頭發亂糟糟的,黑眼圈都很明顯,缺乏睡眠和進食的臉色難以形容,“我還以為至少要等到米德蘭圓環爆炸的新聞。”
“這個不是從手合會那裡搶來的,”蘇茜將手裡的箱子交給他,“具體就不要在意了……你還好嗎?”
“這真是少見,”後者伸手接過來,故作驚訝地問:“你在表達關心嗎?”
“算是吧,畢竟我有責任提醒你,”少女嘆了口氣,“你可能不太相信,不過這東西……它對人的精神有影響。”
“影響什麼?”他漫不經心地抬起頭,被汗水沾濕的睫毛還在微微顫抖,虹膜在明亮的白熾燈下有幾分剔透,眼神逐漸興奮起來,“我已經檢測過了,這絕對不是生命體,而且所有能量都輸出後就會變成廢品。”
“……所以你沒有覺得自己無法離開它?”
“那是因為我的工作沒有結束,而且馬上就會成功,”託尼轉身走回實驗室,讓星期五給她支付了傭金,“幹得好,小姑娘,我會記得你開始關心你的老闆了,這是個進步。”
蘇茜:“……”
折騰了一天,她回家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
無限精力屬性讓她的身體永遠不需要休息,不過精神上還是有點疲憊,尤其是目前來說好像有很多值得思考的事。
蘇茜心累地開啟一瓶莫斯卡託甜白,出去坐到欄杆上,望著眼前燈火輝煌的城市夜景,轉身後仰,以一個足夠挑戰高難度攝影的動作,倒掛在十幾層高樓的陽臺上。
繁星密佈的夜空瞬間傾覆而下,上方是閃耀的霓虹燈和川流不息的車輛,傳來隱約的鳴笛聲。
整個喧鬧的世界像是天空中的海市蜃樓,在這一瞬間變得格外遙遠。
少女微微仰起頭,在這顛倒翻轉的視角之下,公寓樓光潔的玻璃牆流溢著繽紛的彩光,倒映著星輝月影,像是一條燦爛的長河。
有人在彼端淌過這條光輝彙聚的河流,奔跑時晃動的陰影將粼粼燈芒切割得支離破碎。
蘇茜有些困惑地開啟了透視。
鄰居的名字自下而上迅速接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