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末的曼哈頓幾乎是全天高峰,從中城區到克林頓的路程變得極為漫長,大部分時間都耗在了堵車中。
差不多過了一個小時,蘇茜終於從車流中擠了出來。
剛停下車,店裡走出兩個可能是留學生的年輕姑娘,正滿臉興奮地用中文交談。
“靶場那個小哥真的太帥了啊啊啊!”
“是啊!他和我說什麼卡彈什麼垂直高度我都沒聽清,滿腦子都是為什麼咱們學校不在紐約,不然我肯定天天來打槍。”
兩個妹子旁若無人地交談著,經過她身邊時也沒壓低聲音,大概是覺得這人長得不像是能聽懂中文的老鄉。
“……”
蘇茜已經大致猜到發生了什麼,她有些鬱悶地走進店裡,關門將滿街的喧囂吵鬧隔絕在外。
湯姆正在和買完子彈的客人聊天,從佛州血案說到賭城事件的改裝ar15,顧客一臉心有餘悸地走了。
少女頭疼地指著後門,“你讓詹姆斯帶人去靶場?”
“你覺得我一個人可以同時負責兩個地方嗎?”湯姆懷疑地看著她,“他不能見人?你撿回來一個在逃通緝犯?”
“這個動詞不太恰當,”蘇茜糾正了一下他的說法,“那是我的……客戶委託。”
雖然給他安排工作不包括在任務內容裡。
湯姆搖了搖頭,“所以就是通緝犯。”
“這重要嗎?而且我可能也被複仇者盯上了,”少女沒好氣地說,她一點都不覺得早晨堵車碰到鋼鐵俠會是百分百的巧合,“昨天的任務有點奇怪,僱主的對家好像也想搶東西,你聯系他們看看能不能早點交貨。”
樓下的靶場更多是為了讓顧客試槍,空間不比專業場地的寬闊,天花板上大燈亮得刺眼。
蘇茜隨手按上幾個開關,“有點節能意識行嗎,而且你又不付電費。”
巴基靠在椅子上給一把29的部件打潤滑,其餘的吊燈紛紛熄滅只留下頭頂的那一盞,這人肯定知道了他之前幫顧客調槍,“沒關系的,你店裡都沒人了。”
“那我是不是該給你雙份工資,”少女輕盈地坐上桌子看著他將手|槍重新組裝起來,然後認真地測試部件是否能平滑執行,“你知道韋德·威爾遜嗎?”
後者愣了一下,“……死侍?”
蘇茜總算想起來了。
代號死侍,話癆加神經病,臭名昭著的國際僱傭兵,反英雄中的相聲表演藝術家和撩漢狂魔,之前大概是做什麼任務,不得不隱藏在某個殺手組織中當臥底,正好被分配到來暗殺自己。
巴基其實也不是特別瞭解傭兵界的這些活躍分子,不過最著名的幾個總還是知道的,甚至以前偶爾還會碰到,他注意到女孩陷入了沉思,“你們撞任務了?”
“差不多吧,”蘇茜簡略描述了一下事情過程,並且不願意承認對方一直在放水,雖然她也沒盡全力,“如果換個地方……我總是有辦法的。”
他聽出對方話中意猶未盡的威脅,倒沒覺得這是在說大話,直覺告訴他這個人肯定還有很多藏著掖著的能力。
“所以你真的沒接受過任何格鬥訓練?”
“呃,”少女停頓了一下,滿不在乎地說:“沒有,我只是覺得沒必要?”
在接觸到被爆頭還能生存的人之前,她確實覺得任何無槍戰鬥的訓練都沒有意義。
在任務中用槍可以解決一切問題,即使有時需要近戰,或者在日常生活中碰到一些作死的人,根本不需要技巧就可以用力量碾壓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