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早就在盼著這一天！
看女兒眉飛色舞的，似乎從未有過的激動，柳氏忽然想到那天她從清平侯府出來，垂頭喪氣的樣子……這小女兒平日裡很少會難過，就算丈夫訓斥，她也是頑強的反抗，而不是這種情緒，柳氏想一想道：“那是應該的，你這些錢都花在衛大人身上才對。”
“那娘跟爹爹去嗎？”姜琰問，“要不你們也一起去。”
“不不不，你請衛大人一個人就是了。”柳氏道，“我不慣吃外面酒樓的東西，再說，衛大人對你有大恩，我們去了反而讓衛大人尷尬，就你們兩個吃罷，記得，好酒好菜伺候，別小氣。”
姜琰答應。
等去了都督府，到得傍晚散班的時候，她走到正堂，笑眯眯得站在門口。
“怎麼？又要問案卷的事情嗎？”衛淩收拾了一下，從裡面出來，“也好，我們邊走邊說。”
“不是，”姜琰道，“我拿了俸祿！”
小姑娘眉開眼笑。
俸祿啊，衛淩笑起來：“恭喜。”
“我想請你吃飯！”姜琰道，“我已經在摘星樓定了雅間了，你有空嗎？”
衛淩一愣：“你請我吃飯？”
“是啊，那次是姐姐燒飯給你吃，其實算不上是我答謝，這回才是真的呢。”姜琰將銀子拿出來，“這裡還有三兩銀子，我先還給你，買馬的，還差十七兩，我每月還你幾兩，可好？”
這馬完全可以送給他，不過姜琰當時就已經那麼說了，她會遵守承諾的，衛淩一笑，從她手裡接過來：“好。”
“那你去吃飯嗎？”
“去。”衛淩道，“不能辜負你的心意。”
姜琰笑了。
兩個人前往摘星樓。
雅間在三樓，姜琰請衛淩坐下，把選單給他：“你點你喜歡吃的。”
衛淩也不客氣，點了三樣。
姜琰自己也點了兩樣，還要了一壺美酒。
夥計陸續就把菜餚端了上來，色香味俱全。
“今日我吃了這些，便算是一筆勾銷了，下回不用再請我吃飯，你瞧瞧，一下子就用了你這麼多的錢，那是辛苦得來的。”
“可是沒有你也沒有我。”姜琰正色道，“倘若我不走這條路，或許已經嫁人了呢，又哪裡會有俸祿呢？衛公子，”她端起酒盅，“這盅我敬你！”
“你會嗎？”衛淩莞爾。
“應該不難罷。”姜琰心想，她那麼難練的武功都練會了，區區一個酒能有多難，“多喝幾下就學會了。”說罷先幹為敬。
衛淩還沒來得及阻止，她一盅酒已經入了肚子。
熱辣辣的，姜琰差點吐舌頭，輕咳一聲：“不好喝。”
衛淩大笑：“不好喝就不要喝了，女將軍未必要喝酒，震懾人的始終是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