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琬鬆了口氣:“那就好,我都擔心死了。”
他笑出聲,一把將她抱起。
離了地,姜琬嚇得叫起來。
“真的在擔心我?”他問。
何為夫妻,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她怎麼會不擔心呢,而今他們的命運已經拴在一起了,姜琬道:“這還有假的嗎?我怕你與父皇鬧翻。”
“鬧翻?”蕭廷秀既是皇上,又是父親,他對蕭廷秀是敬愛有加的,所以這個詞聽起來,他覺得十分荒唐。
姜琬看出來了,眼眸轉了轉,心道也許是還未到那時候,但她早點提醒也不是壞事:“父皇能成全你我的婚事,想來是很疼愛你的,我是覺得假若有什麼事情,好好說便是,不要頂撞父皇。”
“這還用你教嗎?你當本王是孩子?”蕭耀將她放下,把金鴻劍拿下來:“你剛才是想看這把劍?”
“嗯。”姜琬點點頭,“是金鴻劍罷?”
“對。”他抽出來,“三弟對它一見鐘情,只他的劍術還不足以駕馭。”
比起雪影劍,這把劍非常的細長,劍身一晃,閃出淡淡的金光,有種奪目的華麗,姜琬驚嘆:“真好看啊,我都不知寶劍還有這等風采的。”
他微微一笑:“所以我才喜歡收藏,這些名劍可以流傳千古。”
“跟你一樣。”她脫口而出。
明亮的劍身映出他狹長的眼眸,華光閃爍。
“跟我一樣?”他挑眉。
是啊,流傳千古的帝王故事,姜琬心想她說得一點沒錯,可被蕭耀一問,突然心虛,搪塞道:“你為大燕立下如此多戰功,將來肯定會記載於史,可不是會流傳到後世?”
這個意思嗎?蕭耀將金鴻劍插回去,他倒是想得到更多,與那蕭氏先祖一樣,甚至是超越他,成為統一中原,創立盛世,曠古爍今的帝王。只可惜,父皇不準他再打仗,讓他留在京都,也不知那餘澤安如何了,萬一沒有一舉拿下元國,讓之得以喘息的話,將來那爛攤子指不定還得要他去收拾。
蕭耀轉身將金鴻劍放在兵器架上,暗道這也是束之高閣了,但願蕭泰能有點出息,早日將劍術練好,這把劍也有用武之地。
在太醫的精心醫治下,莫繼宗悠悠醒轉,然而女兒慘死的訊息一直縈繞耳邊,讓他痛心。
明明皇上都已經放過她了,她也離開京都了,到底是誰,這般執著非得要置她於死地呢?
他躺在床上,老淚縱橫。
這樁案子自然一直都沒有查出兇手,哪怕大理寺與刑部使出全力,也沒有個頭緒,最後不了了之,倒是盧方帶來了一個訊息,稟告蕭耀,說那些馬匪並不是從京都出去的。
有人目擊馬隊,是從渝州方向而來,與京都背道而馳。
這渝州,就連蕭耀都甚是陌生,算是偏僻之地,也不曾經歷過打仗,沉思片刻,讓盧方喬裝打扮深入渝州,潛藏於此繼續調查。
十月中,宮裡來了三十幾位姑娘,都是內監處精心挑選的,而今正等著冊封,蕭廷秀與皇後,還有蕭廷瑞去了攏翠殿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