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公主也有點吃驚,這些孩子一個個做什麼,居然堂而皇之的送東西過來。蕭泰年紀小就罷了,這傅英跟蕭燁難道都看上姜琬不成,尤其是傅英,竟然還送玉佩,這可是經常被當做定情信物的。
長公主意外,姜琬更是驚訝,她剛才被那些姑娘激怒,確實不想再縮手縮腳,好似自己一無所長,才會去彈琴,但沒想到會引出這幾個人。
傅英也太不知分寸了,還有兩位皇子……姜琬也不知這兄弟兩個什麼意思,眼見玉佩真的被呈送上來,連忙婉拒道:“太過貴重了,侯爺的好意我心領,但玉佩卻決不能收。”
送東西來的丫環看向長公主。
長公主點點頭:“禮輕情意重,送美酒多好?侯爺真是大方,但也不能這樣敗家的,你給他還回去罷,換一壇美酒來。”
輕描淡寫得將這事兒給揭過去。
事關皇族子弟,她可不能讓別人傳出什麼兄弟相爭美人的醜聞,太難聽了,幸好他們送得是美酒,沒什麼特殊意義,容易遮掩。倒是傅英這孩子,出乎意料,長公主暗道,這風流種子也轉性了?
旁邊的傅媛氣得臉色煞白,當著眾位姑娘的面送玉佩,表傾心,哥哥是不是不想娶別的姑娘了,他這樣不是害了自己嗎?姜琬到底有什麼好,如此念念不忘?也不想想,姜琬這種姑娘娶回家,只會招蜂引蝶,家無寧日,將他徹底得毀了!
她死死盯著姜琬的後背,銀牙暗咬。
長公主看向姜琬,目光中多了幾分複雜的意味:“沒想到你琴藝如此高絕,不比政君差,你師從何人?”
“我向大嫂請教過,不過您真的謬贊了,我哪裡比得上莫姑娘,莫姑娘指法嫻熟,我還是有點生疏的。再有,這首曲子彈得次數很多,讓我再彈別的,恐怕就不行了。”
她嘴裡的大嫂自然是薛香玉,也是名門世家出身,可眾人都知薛香玉沒有這等本事,只當姜琬天賦極高,遠遠越過操練琴藝多年的莫政君。
如同被狠狠扇了一個耳光,莫政君覺得臉上火辣辣的,她這一生,從來沒有這樣失敗過,容貌比不上姜琬,而今引以為傲的琴藝居然也不是頂絕了。可她仍得微笑,保持著風度:“姜姑娘真是出人意料,來京都才幾個月,竟然已有大師風範,我倒是顯得愚笨。”
然而莫政君這種人還愚笨,世上再無聰明人,有些姑娘聽得忍不住起疑,是不是姜琬隱瞞了真相,實則是學過幾年的,而今說成幾個月好故意顯示自己的聰慧。
兩廂交鋒,就知莫政君的敏銳,她確實是在宮裡學過四年,幾個月不可能有這等流暢,只是莫政君拿得出證據嗎?她在這個世界,就是隻學了幾個月,姜琬微微笑道:“都虧得幹娘,還有大嫂盡心傳授,不然我怎麼學得會,我在嘉州可是連一張琴都買不起。”
那些看不起她的人,不就是這麼想的嗎?
聞言,剛才故意起鬨的幾個小姑娘,登時滿臉通紅,後悔不已。而本來就喜歡姜琬的,卻更喜歡了,紛紛圍上來。
莫政君見狀退到了後面。
看起來很是落寞,傅媛安慰道:“她哪裡有你彈得好,在我聽來,連你五分之一都沒有,一個個耳朵都聾了,只盯著她的臉看。”
“你不要說了。”莫政君搖搖頭,“我是比不上她,她短短時間就學得這麼好,我呢,苦練了八年。”
語氣非常的惆悵。
傅媛從來沒見過她這種表情,一時心頭恨死了姜琬,她害了哥哥不說,又勾引衛琅,而今還搶了莫政君的風頭!
世上真的沒有比她更可惡的人了。
“我一定不會饒過她的。”傅媛握拳。
見她面上的堅定,莫政君眉頭擰了擰,猶豫會兒,指甲掐了掐掌心道:“你混說什麼?千萬別這樣想,侯爺就你一個妹妹,你別做傻事,不然侯爺怎麼辦?”
可她就一個哥哥啊,哥哥毀了,她又怎麼辦呢?傅媛垂眸:“我只是說說而已,我能做什麼?”
“那就好。”莫政君笑起來,攬住她的肩膀。
說得好一會兒的話,長公主也累了,正好有個丫環過來,在她耳邊說得幾句話,她便是讓姑娘們自行去賞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