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垂花門口,突然覺得嘴唇又一疼,她伸手摸了摸,只覺火辣辣的,心知定然腫了起來,要是這般去見謝氏,定會引得她生疑。姜琬急忙行到處僻靜的地方,往地上一摔,將衣裳弄髒,再抹點泥塗在自己臉上,方才走進去。
謝氏在家裡如坐針氈,擔心蕭廷秀看中姜琬封她為妃,自己白忙一場不說,還害了人家小姑娘,想想都無法接受。
聽說姜琬來了,她快步迎到門口:“阿琬……”剛想說話,見小姑娘一身的泥,驚訝道,“哎呀,你這是怎麼了?”
姜琬道:“我走得急,摔了一跤,將臉撞到了。”
肯定是在宮裡受到驚嚇,謝氏很是心疼,拉住她的手:“快坐下,給我看看,你這是在哪裡摔的?嚴重嗎,還傷到何處?”
“不重,就嘴唇碰到了,想來明日就會好。”姜琬搪塞過去,只要謝氏不懷疑她是被親得就好,不然自己真的只能去做蕭耀的側妃,她岔開話頭,“幹娘,皇上召見確實不是為納妃,他提到我的終身大事,我覺得皇上可能是為告誡您。”
謝氏一怔,慢慢坐下來。
楊學浩夫婦都在,薛香玉低聲問:“皇上明說了嗎?”
“不曾,但是皇上說幹娘太過熱心了,我懷疑是指表哥的事情。”伴君如伴虎,而今到底是蕭廷秀掌權,雖然蕭耀未來也會成為皇帝,但卻不能操之過急的,不然父子相殘早晚會上演,姜琬柔聲道,“幹娘,皇上用這種法子來提醒,可見他對楊家,謝氏還是頗多容忍。”
謝氏不由頻頻點頭。
作為皇帝,他什麼手段不能使,卻只請了姜琬去,也許一是好奇,二就是為這件事了,她笑著看向姜琬,越發喜歡這小姑娘:“今日辛苦你了,阿琬。”
“稱不上辛苦,就是有些害怕,”姜琬睫毛眨了眨,低聲道,“我當時真怕皇上會起什麼心思。”
“都是我不好,阿琬,連累你。”謝氏一聽更是內疚,緊握住姜琬的手,“阿琬,你放心,今日既然無事,往後我也一定不會讓你出事的。”
“幹娘。”姜琬眼含淚花,“我絕不要做別人側室。”
“傻孩子,幹娘怎麼會讓你做側室呢?”謝氏見到她這樣子,心更軟了,“幹娘保證,會讓你嫁個好人家,不會有人欺負你的!”
她信誓旦旦,姜琬略略放心,這句話說出口,謝氏的兒子兒媳都在,將來若反悔,臉上也不好看。不過謝氏品行端方,照理是不會作違背誓約之事,而且,她對自己也確實有憐惜之情,不然今日去宮裡,謝氏不會露出哽咽的樣子。
如此,她不信,到時蕭耀真的提出荒唐的要求,謝氏會幫著他!
給自己鋪好了路,姜琬鬆了口氣。
看她很是疲累,又摔了跤,謝氏忙讓她早些去歇息,姜琬答應,向眾人告辭。
謝氏此時才忍不住嘆氣,與楊學浩道:“我是有些欠慮了,只為阿耀打算,卻不知差點給他惹來災禍,我都忘記了一件事,皇上為何召阿耀回京,還不是怕他在軍中的影響太深嗎?若元國是被阿耀徹底攻下來的,那人心所向,是皇上都忌憚的。”
她真的大意了。
可若是不管,也不知蕭廷秀會給蕭耀指一個什麼樣的姑娘?還有姜琬,到底該嫁給誰呢?
謝氏實在頭疼。
楊學浩勸慰:“娘,您也不必過分憂慮,船到橋頭自然直,表弟的娘親可是姨母呢,難道皇上會不疼他嗎?指得姑娘肯定不會差。”
“但願如此。”謝氏心想,若實在太差,少不得她還得插手的,便先觀望觀望。
過得幾日,衛淩發來請帖。
因之前答應過姜琰教她騎馬,他是一諾千金的人,說教就教,提前兩日讓姜琰準備好騎射服,謝氏聽說這事兒,叫薛香玉領著姐妹倆一起去,各自買一套。
對騎馬,姜琬興趣不大。
謝氏勸道:“技不壓身,這燕國的世家女哪個不會騎馬,你如若學了也是好事兒。”
“可我也讓衛公子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