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陣之力非是靈力。”
“是太古純靈獨有的神力?”
“嗯。”
“真是讓人嫉妒啊。”
“嗯。”
“能汙染魂體的血紋是怨力?不想,怨力居然能被祛塵陣隔離驅逐,長見識了!”
玄月瞟了一眼滿臉讚歎敬服的宋元量,沒搭理他,低頭飛快繪製玉符,跟著她進入王城的人,她有責任護著。
一小會功夫,一小堆玉符便繪製成功了。
將那一堆玉符放到宋元量手中,玄月閉上眼開始調息,方才聽到馬車外的禦寇通報,王宮很快便到,她要將精神養好,以面對可預見的紛繁。
至於血紋——怨力,方才她撕扯開血網時,感受到血網激『蕩』人心的力量裡裹帶著七情六慾,欲引動人心中的戾氣,那種力量,正是玄月方才入城,靈花飛散的瞬間,隨著靈花飛散全城的。
那時,她感覺到王城中暴發出的一激烈的波動,那些無聲的波動,如同一波高過一波的浪頭,夾雜著慘烈、悲恨的某種莫名意念,在虛空中四處竄動,似乎意圖將心意傳遞給某種存在。
無形的波動接觸到她,輕輕擦肩而過,她能感知到,卻並不曾被其所染……玄月的手輕輕撫了撫金月的背,血紋遇到金月,不曾入侵,卻在它身上結網……為什麼血網只出現在金月的身上?血網想要找的是金月嗎?為什麼是他?那無數自地底延展而出的血紋,其源頭在何處,滄桑古老的意念,存在了無數年,它們想要訴說什麼?
看了一眼閉目調息的玄月,再低頭看了看手中的一大把玉符,明白玄月之意的宋元量嘴角抽了抽,嘆了一口氣——想他堂堂神洲劍宗弟子,居然淪落到被當成僕役使喚,偏偏他還居然無法生氣,人生際遇之起伏莫測,也實在是讓人無法言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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跳下在王城大道上馳行的馬車,宋元量找到坐在第二輛馬車上的汪九銘,將那一把玉符塞進他手裡:“你的主人賞的,每人一枚,貼身藏好。”
看著抱著玉符卻什麼也不明白的汪九銘,宋元量嘆了一口氣,低聲叮囑:“小子,讓你的人都收好,這玩意兒,無價!”
看著轉身離去的宋元量,汪九銘終於醒過神來,低頭看著懷裡的玉符,他重重打了個哆嗦……這些無價之寶,就帶在他們這些凡靈的身上,真的沒問題嗎?
……
高高的紅牆,圍出森嚴的皇宮。
“凹”字形的皇宮正門,兩側建有高高的墩臺,其上各有廊廡十三間,形如雁翅,正中開三間,兩側各有一座掖門,面闊九十九米,進深九間,重簷廡殿、華麗莊嚴的整座建築高低錯落,形若朱雀展翅。
今日,貕國皇宮宮門大開,皇帝擺開了全幅帝王儀仗,領著身著華服的王公重臣、滿朝文武,在宮門前列隊,翹首看向宮前長長的御道,寬闊的御道上,唯一的一輛青布馬車緩緩前行,馬車的御座上,坐著一身金甲的禦寇大將軍。
在無數火熱的目光中,馬車馳過林立的侍衛,自兩側文武大臣的拱衛中走過,緩緩停在了一身龍袍的君王身前百米處。
一身金甲的禦寇跳下馬車,快步走到君王身前十米下跪:“臣禦寇,奉皇命迎尊客而歸,幸不辱命,今特覆命。”
皇帝輕輕抬手:“將軍快起,為朕引見尊客。”
禦寇聽命站起身,轉身面向停在御道之上的馬車,揚聲:“請尊客。”
隨著禦寇開聲,一個道裝中年人自馬車上跳下,肅手側身站在馬車旁。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看向馬車的車簾。
一隻玉白纖細的手自馬車的簾縫中伸出,那隻手,比貕國最純淨的無瑕的美玉還要潔淨,那隻不帶一絲塵世氣息的玉手,在陽光下,在青布車簾的映襯中,帶著淡淡的柔光,『迷』離了所有人的視線。
那是一種從不曾有人見過的純淨,帶著天地獨寵的光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