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詢目光陡然轉冷,臉上一黑,回頭沉聲吩咐身側的禦寇,“將這無有章法的狂徒逐出宴會。”
一身金甲的禦寇應聲大步走到劉梁跟前,劉梁奮力掙扎,卻於事無補,被禦寇一把擒住,飛快制住靈『穴』。
劉梁身體僵直,只是在座沒有人注意到,他的眼神也是愣的,坐中玄月目光掃過他手中攥著玉符的玉符,瞭然一笑。
唯美的笑容,喚醒了劉梁的神智,在他此時的眼中,玄月身上的柔光盡散,他清清楚楚看到了這位太古純靈絕美的真容,只是,這美麗的笑容不僅未曾令他平靜,反讓他的心生出更多的悲恨,因為他那被強帶走的妻子,同樣是一個美麗不可方物的女子,看著面前的女子,他仿如再次回到當年,面對仙靈界來人,他軟弱無力,被父親點了靈『穴』,口不能言,身不能動,眼睜睜看著滿眼懼怕的妻子被帶走。
這個幾乎魔愣的男人嘶聲悲嚎,看向玄月的目光幾欲化為實質:“你這傻女人,不趕緊逃,還留在這裡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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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悲恨交加的劉梁,玄月突然衝他眨了眨眼,目光看了看他緊握著玉符的那隻手,又抬頭看了他一眼,眼中『露』出一絲狡黠。
被玄月眸中的狡黠所驚,劉梁頓時呆了呆——她不害怕,似乎還另有打算?
待劉梁回神還欲再言時,卻已被禦寇飛快拖出了紫極臺,扔給最外圍值守的侍衛,喝令:“將這狂徒帶下去收押。”
劉梁被侍衛押了下去,宴中只遠遠聽到他一聲比一聲悲憤的狂嘯:“靈不見靈,真不存真,只恨真純之靈無庇護,善良之靈無所依,天道,你眼瞎耳聾,早該消亡……”
春景內,玉海宗少宗主劉進滿頭大汗跌坐在地,滿目惶然恐懼,臉上不見一絲血『色』,他身周圍,沒有一人靠近。
紫極臺中,在靜默了片刻後,眾人很快再次恢復了熱鬧,你勸我飲,似乎一切都不曾發生。
玄月收回看向遠處的目光,鬆開輕蹙的秀眉,懶懶斜倚在長案上,一手撐著下頷,一手輕撫著懷裡的老虎,眸含神秘的金光,輕輕自周圍人的臉上掃過,口中發出不為人查覺的嘆息:“血紋大網越見密集,是人為,還是受修士氣息吸引聚攏而來?”
坐玄月右手旁的宥國長公主謝清道見玄月低頭不語,身體微微前傾,輕言道,“尊者可是還在思慮那個劉梁的妄言?要說,那不過是一個一味依靠親孃,又沒能耐保住妻子,只一味怨天尤人的無能之輩,尊者很不必放在心上。”
依靠親孃?這話裡的意思劉梁的親孃身份定然不低了。
玄月回眸,正欲開口詢問,卻猛地瞪大眼,目光凝滯在謝清道身上。
玄月的臉掩映在柔光之中,謝清道不曾察覺到她眼中的異『色』,只是,被玄月久久凝視,卻讓她無法不在意,微微挺直了腰背,謝清道疑『惑』地問:“尊者有何吩咐?”
玄月不曾應聲,卻是飛快轉頭,看向周遭。
“紫氣,共有九道紫氣……”輕喃聲中,玄月站起身,目中金光暴閃,穿透了身周的柔光,飛快向著四面掃視著。
兩道淡金『色』光芒,自紫極臺中央『射』出,掃向全場,自一個一個修士的身上掃過,這種異象,驚動了宴中所有的人,人們驚異地看向那突然站起身的太古純靈,茫然不知所以。
因為玄月突然驚起而心中大悸的謝清道緊張地跟著站起身,急聲追問:“尊者你方才說什麼?”
玄月環緊了懷裡的老虎,根本顧不上回應謝清道,此時,在她的眼中,一道道顏『色』各異的氣,從場中一個個修士的體內被抽離,向著上空聚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