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浪看到站在門口的朱祁鈺內心也一下子就涼了,顯然朱祁鈺基本上已經發現了他們兩個究竟想要幹什麼,現在已經是百口莫辯了。
盧忠後背的飛魚服已經被冷汗所浸溼,在朱祁鈺的身後他還看到了還幾個非常熟悉的身影,這些人個個都是面帶著勝利者的笑容,在今天終於看到了盧忠的結局。
朱驤,也就是錦衣衛北司的鎮撫使,原來也是朱祁鈺的人;張九成,聽劉晟翀說是朱祁鈺原來郕王府十三太保的手下;曹吉祥,接替了王振的東廠廠公;最後竟然還有他一直都非常信任的錦衣衛李善,也就是之前在他家中他叫去看門的。看來皇上能夠這麼快的敢來應該是和他脫不了干係。沒想到啊,連自己身邊最信任的錦衣衛都是皇上的手下,看來他這次真的是凶多吉少了。
呆滯了很久,他和阮浪這才想起來眼前的人是大明的皇帝,這才跪下問好:“微臣叩見皇上。”
朱祁鈺非常輕鬆的走到這兩位“愛卿”的身邊說道:“愛卿平身吧!如此多禮,盧愛卿希望不要責怪朕不請自來之罪啊!哈哈哈!”說著竟然還笑了幾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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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有人面對我們改變平常的說話態度的時候,尤其是像這種態度突然轉好的時候也就意味著這人要審問你或者要害你了,就比如說你媽和你老闆這麼對你說話的時候,很有可能是因為你媽發現了你的小秘密或者你要被炒了。
盧忠感覺自己就是要被炒了,而且這種炒基本上不僅僅會丟了工作,還會丟了性命。他受寵若驚的站起來,回答著朱祁鈺上一個問題:“微臣不敢。不知皇上突然微服光臨寒舍所為何事?”
“怎麼?沒事就不能來你家了?”朱祁鈺的態度有些不高興了。
盧忠急忙改口道歉說道:“皇上恕罪!微臣口誤,冒犯皇上還請皇上恕罪。”
朱祁鈺好像被點醒一樣反問道:“你這麼一說朕想起來了,朕來到你家這是隨便看一看,那朕問你這阮公公到你家來究竟是何事?”
他一時語塞,被問得說不出話來。可誰知朱祁鈺一點喘息的機會都不給他,步步緊逼接著說道:“盧愛卿,你可要小心謹慎一些回答,欺君之罪可是要殺頭的啊!”嘴角慢慢上演,笑的讓盧忠感覺心若死灰。
此時他和阮浪心裡都明白,基本上他們兩個準備要商量的事情已經敗露了,今天他們兩個是不可能從這裡逃出去了。
朱祁鈺回過頭看向身後的那幾個比較得利的跟班示意,朱驤就搶在所有人的所有人的前面拉起早就已經癱軟在地的阮浪,大肆的搜刮他的全身,果然在他身上發現了可疑的金刀,交到了皇上的手中。
“這是什麼?你們知道嗎?”還裝傻一樣對自己的手下問道,朱祁鈺怎麼可能不知道這是他皇兄朱祁鎮從小到大一直隨身攜帶的東西。
“哎?我記得這是太上皇的東西吧?阮浪,這怎麼在你的身上?你們兩個誰能解釋一下?難道這是你們從太上皇手裡面偷來的?”
阮浪一下子跪倒在地上,哭著說道:“皇上,奴才不敢,奴才不敢。”
“來人!”朱祁鈺低沉的怒吼道。
在他身後的這些手下最適合抓人的也就是朱驤了。錦衣衛的南北司各司其職,各有各自的工作,不過相對來說還是北司的權力和職能更大。南司只要負責皇宮之內的守衛,以及火銃的內衛隊。而北司負責整個京城以及在外每個城市的偵查,抓人審問管理詔獄全都是北司的任務。所以在場沒有誰比朱驤這個北司鎮撫使更適合抓人了。
“微臣在!”朱驤非常配合的問道。
“阮浪盧忠私藏太上皇金刀,意圖為太上皇復辟,把他給我帶到錦衣衛詔獄。朱驤,隨便你怎麼審問!給他留一個活口。”他剛說完,在門口等候多時的北司錦衣衛立馬出手,把阮浪帶走了。
阮浪一走,盧忠也直到自己的末日即將來臨了。私藏太上皇的金刀,這麼大的事情他已經百口莫辯了。
“來來來,盧卿家,坐坐坐。我知道你是清白的,你怎麼可能會和那個閹人同流合汙呢?”朱祁鈺也把早已經腿軟的盧忠扶到椅子上,兩個人坐在桌子的兩邊,就像是兩個人在一起吃飯一樣。
在場的基本上全都已經非常認識的了,所以朱祁鈺也沒有必要在掩飾自己的目的了。
“盧忠啊!你知道我等你今天犯錯誤等了多長時間嗎?差不多有四年多了。可以說從你上任錦衣衛指揮使的第一天我就日盼夜盼希望你快點犯下一些致命的錯誤,這樣我把你殺掉那些大臣們也不會把我怎麼樣。但是你實在是太完美了,我真的找不到你會犯錯誤。”
“你說你,對朝廷忠心,武功還高強,對身邊的人友好,就這麼一個只見過幾次面的老閹人你都肯收留幫助,你說你這個人真的是完美的讓我都有一些羨慕了。真的,你要是從最開始就忠心於我的話我敢保證你現在的地位會比我身後的這幾位地位加一塊還要高。在這京城,你就只比我一個人地位要低,其實我是非常欣賞你的。”
“你應該知道自己為什麼能坐上只會是這個位置吧?當初朱祁鎮和王振當道的時候你怎麼也鬥不過馬順,你應該感謝我給了你這個機會。但是我也要感謝你。要是沒有你我登基稱帝的時候也不可能得到那麼多的支援。可以說我們兩個是互相利用吧!”
“但是你也知道我現在管理這個朝廷真的是好難,所以我現在非常需要你把錦衣衛指揮使這個位置交出來。就像是我剛才說的,為了找到你犯錯誤的機會我真的是費勁了心思。你想不到你身邊的這個李善也已經被我收買了吧?可是我把他安插在你身邊這麼長時間你也沒出現過大錯誤,我真的很懊惱。”
盧忠臉雖然沒有動,眼睛卻像一把尖刀死死地盯住了在張九成等人身邊的李善,正在對著他露出陰險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