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皇宮
朱祁鈺站在皇宮最南面的午門之上,身後站著他相對來說最相信的兩個太監,興安和曹吉祥。
對於他這種仇視所有人不信任任何人的人來說,幾乎找不到一個能讓他感覺放心的人。興安是他在還是郕王的時候就跟隨的人,曹吉祥也是王振曾經的手下,看得清局勢暗投在他的麾下。
“曹吉祥,你東廠的番子不是說他們早就到京城北面了麼?現在人呢?”
之前提到過從劉晟翀一行人進入長城南面的位置到蓬萊再到京城是一個鈍角三角形的兩條最長邊,早在十多天之前已經在朱祁鈺的提拔之下升遷成為東廠的廠公頂替了原來王振的主要位置的曹吉祥發現朱祁鎮曾經在京城北面的幾個小鎮出現過,因為長出濃密的鬍子,東廠番子花了好長時間才認出來朱祁鈺的面貌。不過劉晟翀隱藏的好,沒有被發現行蹤。
朱祁鈺還好奇,自己的哥哥究竟是怎麼從瓦剌逃出來的?也先難道是跟自己對著幹?寫了封信反而還適得其反,看來自己該找個機會懲戒懲戒這個小民族的頭目了。
身後的曹吉祥意識到自己的失職,對著他鞠躬說道:“奴才知罪。東廠的人跟丟了朱祁鎮,這才丟了行蹤。想來他也沒有地方可去。您想太上皇后還在我們手裡,他也不可能逃跑。”
朱祁鈺一聽,心裡甚是歡喜。曹吉祥在說話上還是很討他的歡心的,要不然也不能得到他的重用。
他嘟起嘴,舉止優雅地轉過身似拍非拍的摸了一下曹吉祥的臉蛋,傲嬌的說道:“等他回來了別老朱祁鎮朱祁鎮的,我要叫皇兄,你得叫太上皇,聽明白了麼?”
曹吉祥立馬點頭哈腰:“奴才明白!”
每一秒對於朱祁鈺來說都是焦急的等待,他哥哥一天不回來他就要憂心一天,朱祁鎮隨時都有可能會把他計劃這麼多年得到的皇位隨時搶走,這也是讓他最感覺到害怕的。正所謂不做虧心事兒不怕鬼叫門,再有才華和能力的人難免都會心虛,朱祁鈺縱是有通天的本事也逃脫不了人來的法則。
這時,張九成氣喘吁吁的跑到曹吉祥和興安的身後,上氣不接下氣的說道:“皇上!”
朱祁鈺猛地一回頭,感覺有好事情就要降臨到他的頭上,滿臉驚喜的看著張九成,反問道:“到了?”
“到了。”張九成回答道。這段時間他奉命一直派人在各大城門周圍巡邏盤查,防止朱祁鎮在他們不知道的情況下提前趕回京城,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今天他們終於算是發現了朱祁鎮的蹤跡。
“從哪回來的?西直門還是德勝門?”朱祁鈺的心思實在是可怕,他竟然還想掌握哥哥歸來的路線,
“都不是,是崇文門。”
在經常保衛戰的時候提到過明京城九座城門具體的方位,這個崇文門是南面三座城門當中最靠東面的,所以說朱祁鎮回來的時候的路線一點出了問題,而且他肯定是從南面或者東南方回來的。
在他的印象裡他哥哥絕對不是那種耍小心思的人,所以絕對做不出來像劉晟翀剛回京城的時候特地繞了一大圈的這種事:湖州原本是在南方,特意在京城北面才進城,絕對能體現劉晟翀內心的細緻。
“崇文門?他從瓦剌草原回來的怎麼會從崇文門進城的?”朱祁鈺百思不得其解,最糟糕的可能性他還沒有想到。
“你們兩個有沒有發現他身邊多了什麼奇怪的人?”他的想法已經快要接近正確答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