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言跟著苗午一路走過去。這個山谷的氣候很潮溼,草木也很旺盛,地上的泥土也很粘稠很溼滑,明顯不是非常適合行走的地方。苗午還好,小老虎的爪子在勾抓方面還是比較有天賦的,而周言穿著鞋,有時候確實不太方便。
大約走了一段路,一陣風從後面吹來。溫度有點低,拂過肌膚的時候激起一層雞皮疙瘩。周言覺得這裡的溫度似乎比剛才進來的時候要降低不少。
苗午忽然站住,圓圓的耳朵在頭上聳動了一會兒,黑色的小鼻子抽了抽:“好濃重的血腥味。”
周言也跟著深吸一口,確實有點淡淡的血腥味道。在嗅覺方面,周言自然比不上自己的小老虎:“從哪個方向來的?”這點比較重要,如果血腥味是從前方傳過來的話,說明至少那裡發生過一場戰鬥。作為秘境的外來者,如果是本土居民的內鬥,他們確實也沒有必要摻和進去。如果是其他外來者的話,周言覺得更需要小心了。在不清楚對方的虛實之前隨便暴露自己等於自殺。
小老虎躊躇了一下,似乎在努力確認位置,半晌才不情願地說道:“貌似前後都有。而且血腥味確實不少。”
前後都有?周言皺起了眉頭。前面有還好說,大部分可能是裡面的野獸相互鬥爭。之前地底小人和大蜥蜴之間就是食物鏈的關係,那麼被捕殺的話,有血腥也正常。不過他們走過的時候並沒有發生多少血腥的事情。非要說的話,大約就是燈泡魚給自己送食物。但是不過幾條大魚的量,而且又是在水中發生的,怎麼看都不像是會有那麼多血腥啊。
站在原地糾結了一會兒,周言還是放棄回頭去看個究竟。該來的總歸要來,比起來不周山那邊似乎才是更容易被襲擊的地方。
想通以後,周言也不再浪費時間,揹著烤魚和小老虎一路繼續,中間也只是稍微休息一下吃點東西就繼續上路了。大約是天色暗下來的時候他們差不多走到了山谷的中部。
自從進到這個秘境之後,時間上面周言就很混亂。完全不能靠天色判斷時間的長短。不過天明啟程天黑休息的習慣還是在的。原因也簡單,到底是為了安全起見。不是萬不得已,周言不喜歡把自己和小老虎置身於危險之中。
對於周言休息的建議苗午當然沒什麼問題。實際上,這種路對他來說也不算輕鬆。小老虎嬌嫩的爪子已經被磨損了不少。他可從來沒有這麼走過如此崎嶇和漫長的道路啊。不過苗午恢復記憶以後就不太樂意讓周言扛著了。他可是認為周言是自己的媳婦兒。哪有讓媳婦兒扛著的道理。
出於所有雄性都有的自尊心,小老虎一路上雖然腳痛,但是依舊默默地忍受著。現在開始休息的時候立馬開始舔自己的腳掌。
注意到小老虎的爪子受了傷,周言的眼神稍微暗淡了一點。苗午強撐的舉動讓他有點難受。寧可自己受傷也不讓他知道,這個讓一慣護短的周言很是心痛。
“別舔了,我給你上藥。”周言說著就從包裡掏出小八給的專用藥。後者心虛地把爪子放下,假裝一點事都沒有。
周言當然不會給他這個機會,直接就著後勁就把苗午給鎮壓了。當然,在苗午心中這是他怕老婆的表現。
給小老虎上完藥之後,周言就抱著他開始休息。說是休息,無論是苗午還是周言都保持著一定的警惕。託苗午的福,就算不生火,抱著小老虎,周言還是覺得暖乎乎的。
他們休息的時候是找到一個背風的地方,不大,但是很容易隱藏一起來。算起來也是很安全的。
也不知道睡道什麼時候,隱隱約約,周言聽到外面有人在說話的聲音。
“前面就是不周山了吧。”一個聲音很沙啞。
“看起來是的。”回答他的是個很好的聲音,應該年歲不小了:“不過還是等天亮再說。”
這個時候又一個年輕人□□來說道:“又不是夜裡不能走,還是快點比較好。”他的聲音毛毛躁躁的,看起來脾氣很不好:“那幫正規軍可隨時都會趕過來的。我們還這麼悠閒的話,萬一被他們趕上來就麻煩了。”
大家開始嗡嗡地討論著,貌似誰也說服不了誰。周言這個時候也徹底清醒了,他敏銳地捉住了要點。正規軍什麼的,看起來應該和這些人一樣都不是秘境裡的土著。那麼算上自己至少是三方人在打不周山的主意。
雖然之前有過別人進來的心理準備,不過現在看來,自己想的還是太簡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