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春琪爽朗的一笑,“看不出你膽子挺大,行了,上車,讓你幹爹帶你一程。”
高國棟一聽能夠坐車子,興奮壞了,一個箭步跳上了車的後鬥。
一路上,沒碰見一個人,原來大家都聽了鬼子進村的傳言,倉促之下沒處可逃便戶戶緊閉大門。
高國棟一看情況就猜到了,罵道,“膽小鬼。”
引著杜春琪二人到了家中,高傳也聽了傳言,準備出門檢視,“咦,貴客盈門,裡面請。國棟,趕緊叫你楊叔和三叔公、六叔公來。”
三人閑聊了一陣,高國棟領著楊秀身、三叔公、六叔公來了。
“此番叫三叔公和六叔公來做過見證。”高傳解釋。
“不用官府蓋章嗎?”杜春琪問。
高傳一拍腦門,“哎!瞧我,貴人們講究,不像我們鄉下填個白契就行。既然貴人要紅契還需要到薛湖鎮的官府去一趟。今天怕是趕得很了。”
周存彥一拍胸脯,“我開車帶你們去。”
轉頭交代杜春琪,“你懷著孕,不適合顛簸,先在這休息。”
杜春琪對此沒有意義,她懷孕尚且不足三個月,雖然好奇鎮上的模樣也不會拿孩子開玩笑。
就這樣,周存彥載著一車的貨以及四個人去了薛湖鎮。
一輛紅色的電動車突兀的出現在薛湖鎮的街面上,吸引來了一堆的人圍觀,周存彥有些不好意思了,悶著頭將車開到了縣政府。
薛湖鎮雖然叫鎮,實則是個縣,縣中有縣長等官員駐紮。
縣政府就是前清的八字衙門,周存彥的車一聽到縣衙門口,警察就來問了,“哪來的?”
高傳忙下車,點頭哈腰,“俺們是小高莊的,過來辦紅契的。”
警察眯著眼睛的看了看車,暗地裡搓了搓手指頭,“全縣都忙著調動人員守衛黃河渡口,哪裡騰得出手?”
周存彥對警察的動作心領神會,拉過警察問,“您貴姓?”
警察見周存彥上道,笑著說,“什麼貴不貴的,我姓張。爺叫我張德義就行了。”
周存彥打蛇隨棍上,“那我就叫你張小兄弟了,你看哥手頭上緊,還真沒什麼大洋。”說到這,他仔細觀察張德義反應,發現他仍然笑眯眯的,繼續說,“不過哥手上有些米麵油,上好的白麵精米。”
張德義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這年頭,錢不值錢,糧才值錢,他拍了拍周存彥的肩膀,“兄長的情誼弟弟就收下了,我該如何稱呼兄長?”
周存彥連忙報上自己的姓名。
二人你兄我弟的相互喚上了,周存彥本著多套關系的原則,接過紅契後又請張德義幫忙找泥瓦匠。
“我準備就在小高莊蓋一座宅子,兄弟你那有手藝好的泥瓦匠、木匠都給兄弟找來,別的不說,一日三餐白麵饃饃還是供得起的。”周存彥拍著胸脯跟張德義打包票。
張德義對周存彥立刻又熱情了三分,嘿,沖那三頓白麵饃饃估摸就不少人會求到他的門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