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到家時,杜春琪果然已經躲進臥室了,陽臺的窗臺上確實傳來一陣陣玻璃敲擊聲。敲得他心中也毛毛的,沖臥室喊了一聲,“老婆,你在臥室待著別出來,我去看看情況。”
呼啦一下臥室的門開了,杜春琪哆哆嗦嗦的出來,顫抖著聲,“一起。”
周存彥怎麼能讓老婆犯險,一頓子勸,杜春琪是鐵了心,牢牢抓住周存彥充斥著油煙味的衣服。
“要活一起活,要死一起死。”
杜春琪的態度極為堅定,周存彥哄了騙了,她就是不撒手,只好牽著她到了陽臺。
側耳聽著,敲窗戶聲越發急促,心一橫,開啟了窗戶。
一個圓圓的憨厚臉龐探了進來,看到二人一副嚇呆了模樣,歉意地撓了撓頭,訥訥地說,“原來真的有人啊……我就是好奇看看。”
話說李丁跟著姑父學醫,時常獨自到山上採藥,前幾天他爬山採藥時突然發現山腰上有個琉璃門,門內隱隱傳出聲響。作為一名少年,他的好奇心還是十分重的,毫不猶豫的就敲了門,一連敲了半個時辰也沒將門敲開。
少年的好奇心有時十分難以令人理解,李丁眼睜睜看著琉璃門從眼前消失,偏生還和它槓上了。
天天看準時間爬山敲門,終於,今天將門敲開了。李丁覺得自己的好奇心得到了滿足,看著被自己嚇得不輕的一對夫妻有些心虛。
“鬼呀!”杜春琪尖叫。
圓臉少年失笑,“敝人李丁,東平鄆州人,你看我有影子有溫度,怎麼會是鬼?”
周存彥膽氣足些,看李丁有血有肉,實在不像鬼,壯著膽子摸了摸李丁的手發現有溫度,欣喜的扭頭跟杜春琪說,“手是熱的,活人。老婆,我們家不會是個連線位面空間的點吧!”
杜春琪聽周存彥都這麼說了,也去摸了摸李丁的手,確認了李丁是人非鬼,立刻將恐懼拋之腦後。熱情的招呼李丁,“你今年多大了,喲,還揹著竹簍,快進來休息休息。”
李丁被杜春琪摸得面紅耳赤,羞澀地進了屋。
周存彥這才探出陽臺一看,外面日頭高懸、青山綠水,身下便是一處陡峭的山路。看了一眼竹簍中的藥材,心有慼慼焉,“小李爬山採藥啊!真不容易。”
李丁放下藥簍子,定定看著周存彥說,“閣下目無精光,腎虛。我這有八味腎氣丸正適合閣下的症狀。”
男人最怕什麼,最怕別人說他腎虛啊!被這麼明晃晃的說出來,周存彥臉有些掛不住,指著杜春琪的肚子,“我怎麼可能腎虛,我腎虛孩子哪來的?”
杜春琪早就笑倒,捂著笑痛的肚子說,“你就老老實實吃藥吧!純中藥,還不是園子藥,你還有什麼不滿的?”
周存彥幹咳兩聲,厚臉皮接過了藥,“怎麼好白要你的藥?”
李丁沒有說話,一雙黑黝黝的眼睛瞪得周村彥頭皮發麻,不自在撓頭僵笑,還是杜春琪看出來了,人家藥童從頭至尾可沒說過不要錢。看李丁粗布麻衣,也不富裕,想到古代穿越小說常用的梗。推開矗在那擋路的丈夫,小跑到廚房拎了一桶清油撕掉標識,“我這和你那用的錢不一樣,剛搬來,沒什麼好東西。”
李丁瞅了瞅清油倒沒推拒,給人看病當然會收到回饋,多數人錢,沒錢的人家也會送些雞蛋之類。探出頭看了看外面的日頭,拱手道,“天色不早了,先告辭了。”
說完,裝上了清油走了。
他走得挺利索,過了半晌,周存彥哎喲叫了一聲,“他的藥簍裡有新鮮的鐵皮石斛,還想著要來給你補補身體呢。”
杜春琪斜眼看了一眼他手上的藥,沒好氣道,“便宜還沒佔夠?”
被老婆□□裸的嘲笑,周存彥臉掛不住了,板著臉一本正經地說,“老婆,這回是個人過來,下回不會來只鬼吧?”
恰在這時,又傳來了敲玻璃聲。
杜春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