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蕭銘楓就派了阿豫去請江茹螢過來商議關於搬家的事情。
“王爺您同意了?!”聽到訊息的江茹螢一踏進蕭銘楓的院子便驚喜地叫道,全然沒有了殿試時的鎮定大氣。
這一路上她已經反複向阿豫確認過了,但是一想到昨天蕭銘楓那樣堅決地態度,她就總額的不可思議,所以這一見到蕭銘楓就迫不及待地求證道。
“這麼開心?看來你是真的很喜歡那間宅子。”蕭銘楓微微一笑,給江茹螢倒好一杯熱茶遞給她,又接著說道,“昨天前面那幾間宅子你都看得興致缺缺,直到看到這一間,你就直接決定了要這一間,而且是非他不可的狀態。本王就有些納悶了,你到底是為什麼,就這麼認定了這間宅子?”
江茹螢聽到這個問題也不意外,畢竟她很少在這樣的物質的事情上面堅持什麼,而這次的態度這樣難得的堅決,蕭銘楓有這個疑問也很正常。
“沒什麼,只是不知道為什麼,一走進那院子裡,就有一種很熟悉的感覺,好像曾經在那裡待過一樣。”江茹螢說著,臉上露出了和武垣眼睛裡一樣的柔情。
“家的感覺?”蕭銘楓喃喃著重複道,臉上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他自從十年前離宮開始,就再也沒有感受到過所謂的“家庭”的溫暖——在軍營,他也會懷念曾經在宮中又母妃和父皇寵愛的日子,但是漸漸地,他更看重的,則是和軍中的戰士們培養起來的惺惺相惜的感情,以至於到了現在,他對於皇宮中的一切看似溫情的東西,都沒有了任何的期待。
“是,一種熟悉的,你一到那裡就能夠完完全全放鬆下來,讓你可以放下所有的一切,只需要做你自己的感覺。”江茹螢說著,臉上的表情愈發柔和起來。
雖然那個地方承載了她一生中最慘痛的回憶,但不可否認,那裡也曾是她兒時的天堂,是她記憶深處最美好的地方。所以哪怕她之前已經猜想了千千萬萬次,但是當她真正站在那院子裡的時候,浮現在眼前的,都是那些美好的回憶。
不是不痛,不是不難過,但是這是父親和母親在這個世界上留給她的唯一的東西了,她必須要把它守好了,等到有一天能夠平冤昭雪的時候,她一定要將這宅子重新掛上江府的匾額,和武垣一起好好的生活,這樣,父親母親的在天之靈,想必也會安心些吧?
“那間宅子一年多前發生過命案,你就不害怕嗎?”蕭銘楓對於江茹螢的大膽還是有些驚訝,“一般的女孩兒不應該都很膽小,對這樣的地方避之不及嗎?”
江茹螢楞了一下,雙手暗自握了拳,臉上卻是笑道:“王爺您都說了那是一般的姑娘,您看我是一般人嗎?我做事情全憑心情,只要我喜歡,什麼都無所謂。”
怕?怎麼會怕?那些可都是她的親人吶!有人對這些地方避之不及,是因為相信了鬼神之說,害怕那些冤魂會來找他們複仇,可是江茹螢不一樣,他們的冤屈她都明白,而且她身上也背負著同樣的冤屈。對現在的江茹螢而言,她倒是真的願意相信鬼神的存在,因為這樣的話,她就能和父母親見上一面了,一年多了,她真的太想念父母了。
“好,既然你沒有什麼顧慮,那我也沒什麼可說的了。”蕭銘楓知道,江茹螢都這麼說了一定是都已經想清楚了,她既然已經下了決定,就肯定不會再更改,只能說道,“只是那宅子內部的裝飾太過簡陋,我讓人稍微佈置一下你再搬進去,不然的話總歸不太方便。”
江茹螢也未作他想,只當是蕭銘楓為她考慮的周到,便應了下來,安心等著他通知自己搬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