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可能。”裴文茵冷聲道,“白澤,我沒有你想的那麼好,我甚至很壞,你也看到了,我就是想利用你,現在被拆穿了我付出一些代價也是應該的,但我塗山一族從不吃虧,我離開了江辭,知不知道事情真相對我來說還有什麼用?”
白澤擰開了自己的塑膠水瓶,咕嚕咕嚕喝了兩口水,唇上還帶著水漬,閃閃亮亮分外可人:“你走吧,我沒什麼可以告訴你的。”
見裴文茵依然坐著不動,白澤挑起眉毛道:“沒有一點轉換的餘地?我青丘的寶物,或者是我青丘老祖的修煉功法?”
白澤卻突然笑出了聲,低垂著眉眼笑出一口白白的牙齒,舔了舔唇上的水漬,白澤搖了搖頭道:“青丘老祖修煉功法?哈哈,這世上恐怕再無人比我更瞭解你青丘老祖了,怎的還需要你們來告訴我她修的什麼功法?”
“你走吧,”白澤突然冷了聲音,“我什麼都不會告訴你的。”
裴文茵沒再多說,對著白澤禮貌的點了個頭就離開了。
白澤望著裴文茵離去的背影,眼神繾綣,上翹的唇角帶著苦澀,輕聲呢喃:“塗山狐族,千千萬萬年的傳承,卻誰都不及你薄情寡恩。”
被白澤一同搶白還絲毫不給機會的趕走後,裴文茵雖然心中有氣卻也明白白澤說的都是對的,自己也沒什麼立場指責他。
白澤自私,不願告知她江辭有何問題,故意給自己和江辭之間製造麻煩,可自己也不是小白兔一個,她想要知道事情的真想,卻希望白澤出於道義而幫助自己。他們兩個人,半斤八兩,誰都不讓著誰罷了。
所以說他們兩個才是一類人,一樣的精於算計,會將自己包裹上精美的皮囊,內裡卻依然是利己主義,而燭澤是另外一類人,他放棄在南詔的榮華富貴,不計較得失的跟著裴文茵浪跡天涯,甚至最後為了裴文茵付出了性命,若是燭澤能回答那麼一句,那定然也是他不悔,不定還會咧開嘴笑起來“這有什麼?老子為了老子的女人什麼受不得?”
所以她不喜歡白澤,可白澤明明看得懂她是什麼樣的人,卻還是想著法拐著彎的讓她屈從,也不知哪來的執念。
回了青丘,還沒進屋,裴文茵就被從自己屋裡跑出來的花花攔了下來,花花眼中含淚,驚慌失措的拉住裴文茵的衣袖:“姐姐,姐夫的屍骨不見了!這可如何是好?”
裴文茵笑著摸了摸她的頭:“花花莫慌,姐姐是把你姐夫的屍骨收起來了,並沒有弄丟。”
“為何?”花花的眼角還帶著淚,疑惑的抬頭看著自己的姐姐。
“姐姐以前總把他當成一個擺件,不過是時時刻刻提醒自己不要忘了他,現在姐姐已經知道自己不會忘了他了,他就沒必要時時暴露在眾人眼中了,給他個安穩的住處豈不更好?”
花花對裴文茵的話似懂非懂,皺著眉頭點了點頭。
裴文茵撫了撫她的臉頰,擦幹她的淚水,囑咐她去別處玩。
裴文茵將燭澤的屍骨收起來這件事,沒一會就傳遍了整個青丘,各路人馬輪番來裴文茵房裡參觀證實此事。
當天晚上,青丘塗山一族舉辦了一場盛大的酒會,也邀請了那些之前為了看白澤跟裴文茵八卦還沒來得及回去的各路神獸,雖然很少有外人知道這酒會是何名頭,大家卻依然開開心心的一起喝酒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