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雲落霞,夏曲楊方回到屋子裡,縹緲已經醒過來,呆呆的坐在榻上。
“小姐,什麼時辰了?”掩著嘴巴打了一個哈欠,雙眼迷糊。
“剛過午時。”香籠中檀香燃盡,夏曲楊又重新添上一盤。
“午時?”縹緲一臉不可思議“我醒來晚了。”
看著縹緲一臉沮喪的樣子,夏曲楊調侃道:“有約會?”
“小姐,瞎說什麼呢?”縹緲嬌嗔“醒來晚了你不是頭都沒梳麼?”
“無礙,這裡又沒有外人,你若睏倦在睡一會兒,等會兒我做好飯叫你。”夏曲楊搗騰出一些素箋,拿出筆墨自顧自的描繪起來。
“我起來做飯。”縹緲有些不好意思,她是婢女,反倒讓夏曲楊伺候她,這可不成。
“把小藕接回來。”夏曲楊似乎是漫不經心的說。
“為什麼?”
“今早落霞姐問我要不要添置幾個婢女,我說不用,把小藕帶回來就好。”夏曲楊停筆耐心的解釋:“你可以在歇息會兒,無礙。”
說罷夏曲楊找了一根絲帶把頭發梳起來紮了一個馬尾便安靜作畫。
縹緲當下也並未計較,直接鑽進被窩呼呼大睡,最近幾日諸事不順,她忙的天翻地覆,已經好久未曾歇息,今日難得逮住機會也管不了那麼多。
大約一個時辰,夏曲楊停下筆,此刻她已經設計好了一件,上身是斜襟小衫,袖子直到小臂,袖口成喇叭狀,這是從民國的校服演變而來。
而下身是百褶長裙,與襦裙相仿,只是去了上身的抹胸。
長裙逶迤入地,裙擺上繡著素色的花朵,彷彿一連簾幽雨,江南女子手撐油紙傘緩緩而來。
她滿意的揚起嘴角,耳邊又浮現出:素胚勾勒筆墨濃轉淡……不禁又勾起些許鄉愁,不知不覺已經過了五個月,而她的家人可好?
夏曲楊的眼角閃爍著淚花,她伸手抹幹淨,對著鏡子笑著說:“陸雨橙,你是最勇敢的。”然後露出一抹勉強的笑容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