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蘭,不許無禮。”婦人黑著臉連忙呵斥道,繼而轉過臉笑著說:“稚子無禮,請姑娘莫要介意。”
“無礙。”曲楊拉過慕容肖溫言細語的說道:“肖肖,小弟弟現在很忙,你不要吵他好不好?”
“對不起弟弟。”肖肖意識到自己做錯了事趕忙低下頭道歉,眼眶裡有細微的淚珠打轉,倔強的不肯掉下來。
小男孩被婦人呵斥的呆愣在哪裡,淚水滴落白皙的臉上,他低眉精緻的臉頰像極了記憶中的男子,曲楊強壓著心頭的疑惑,勉強的笑了笑。
“沒關系,該道歉的是我。”名叫芷蘭的男孩拉住慕容肖的衣袖“我來教你。”他的樣子有些別扭,卻依舊堅定向前邁出一步。
“好。”慕容肖大大咧咧的性子,剛才鬱悶的小心情一掃而空,夏曲楊看著二人忙碌的背影,低頭看著紮花燈的婦人,心中疑惑“沅有芷兮澧有蘭,思公子兮未敢言。”這麼文雅的名字肯定不會出自這位婦人之手,可看著他們其樂融融的樣子,夏曲楊打消了心頭的疑慮。
“大象……”
“快看大象……”
人群之中傳來一陣驚呼,慕容肖聽到喊聲停了下來,轉過臉眨巴著圓溜溜的大眼睛一臉祈求“姐姐,我們去看大象。”
“不行,你幫著芷蘭把這一排花燈整理好之後才能去。”夏曲楊拒絕道,她站起身仔細的打量著形態萬千的花燈,眼花繚亂。
河風吹過,如墨般的黑發飛揚,一艘畫舫上,白衣公子輕輕執筆畫盡繁華三千,落筆黃衣女子的背影卻是畫卷最濃鬱醒目的一筆,誰說畫盡水墨三千,此生女子不入畫卷?
落筆他起身,望著那一抹背影平生第一次知曉牽掛的滋味。
待肖肖整理完燈籠,婦人手中的花燈也活靈活現。
“好了。”婦人笑的一臉揶揄“晚上去洛河許願,很靈驗的。”
“接您吉言。”曲楊笑了接過燈籠,掏出銀子遞給婦人。
“姐姐,你嫁人了就不住我們家了麼?”慕容肖突然悲從中來,他抱著曲楊的胳膊一臉恐懼。
“等姐姐嫁人的時候肖肖就長大了。”夏曲楊把燈籠遞給慕容肖內心一陣感動,捏了捏他的臉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