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著,但聽無妨。”沐銳寒拉住她的胳膊。
夏曲楊也不掙紮,緊緊跟隨在沐銳寒身邊。
“去屋裡坐。”婦人率先開口,芷蘭很有眼色,很快跑進屋子裡擺了三張凳子,又拿起茶壺斟茶,小小的個頭還不到桌子那般高,他便支起小凳子踩了上去。
提著茶壺發手顫顫巍巍,沐銳寒心中一疼,他在家中婢女無數,而他的兒子在這裡受苦。
“我來吧。”夏曲楊曉得沐銳寒的心思,生怕芷蘭摔下來,急忙上前接過手裡的茶壺,斟滿茶水遞給沐銳寒與婦人,然後坐在一旁把芷蘭緊緊抱進懷裡。
沐銳寒環顧四周,豆大的燭光搖曳,蠟燭的一旁是筆墨紙硯與幾張剛臨摹的書法,字跡雖然不美觀,卻也格外的整齊。
桌子旁邊是一張床,兩床被子,幾把椅子這就是屋子全部的家當,雖然破敗,卻並不突兀,不過他心中還是狠狠一疼,眉毛糾在一起,面色更加陰冷。
“芷蘭確實不是我的親身兒子,可他是我唯一的親人。”說罷婦人哽咽起來。
芷蘭從夏曲楊的懷裡掙紮出來,替婦人擦眼淚。
“娘親,芷蘭不要離開你。”芷蘭撲在婦人的懷裡撒嬌,婦人一把攬住她拉進懷裡。
“公子尊姓大名?”婦人平靜下來問道。
“沐銳寒。”
婦人點點頭娓娓道來:“大概六年前,我丈夫辭世不久,大概是七月的一個清早我下地回來,有一位姑娘躺在我家門口,她身上衣著華貴,可面色蒼白嘴唇幹裂,發絲淩亂,氣息微弱。”老婦人低頭看了看懷中的孩子彷彿又回到那年夏天。
“我把她扶到床榻上,昏迷中她不斷地重複著沐銳寒……沐銳寒……幾個字,渾身瘦弱的只剩下皮包骨頭,腳上磨出了水泡,可她依然只記得一個沐銳寒三個字。”婦人說道到這裡有些動容,眼角滴落幾顆晶瑩的淚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