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瑾橙與夏曲楊折到一個小院子裡,那一扇門宛如風燭殘年的老者,輕輕一推,發出吱呀的響聲,塵土迎面撲來。
“曲楊,這裡已經塵封五年了,我們別處瞧瞧。”黃瑾橙拉住夏曲楊的衣袖,眼神猶豫不決。
“為什麼?”曲楊倔強的搖搖頭,這裡似乎隱藏著巨大的秘密,她想一探究竟。
“曲楊,答應我不要在傷口撒鹽。”黃瑾橙目光有些躲閃,五年前的那一幕猶在耳畔,可她無法開口,又不能阻止曲楊。
曲楊退出木門安靜駐足片刻,她抬頭看一眼破舊的木門,心中有些難受,她突然計較起來。
門外雜草叢生,一片荒涼頹敗,曲楊伸手觸控著一株梨樹,樹枝上拳頭大的疤痕盤亙。
有風吹過,梨花落滿頭。
一股悲涼湧上心頭,她撫摸著心口,莫名的疼痛無限擴大,原來她真的在意顧落雪突然出現,也明瞭為什麼謝飄舞會這般得寵,這一切都不過是那個女子的幻影,鏡花水月一場空。曲楊蹲在地上,黃瑾橙模糊的瞧見一道蒼涼的背影。
“曲楊,十年前梅雪山莊詩會,沐銳寒一舉奪冠,當時年輕的公子哥張揚跋扈,菱角分明,為了那女子,抬手摺梨花,低眉間輕笑,山盟海誓醉笑三千場,可最終不過是斷了亂了的下場,五年前詩會,二人反目成仇,一劍了恩怨,從此江湖之中再無顧落雪的蹤影。”黃瑾橙淡淡的解釋道,她的眼裡大霧彌漫,望著不遠處一棵梨樹目光縹緲。
“謝謝你,知曉了。”夏曲楊真誠的道謝。
“走吧,我們去別處瞧瞧。”黃瑾橙轉而一笑,剛才的哀傷一掃而空,拉著曲楊往別處走。
“瑾橙,詩會要多久?”夏曲楊快走兩步,轉過身輕柔的問道,陽光打在她的臉上,格外的明亮,濃密的睫毛投下淡淡的影子,她輕笑,嘴角梨渦若隱若現。
“明天一早。”黃瑾橙莫名的心疼這個小姑娘,她拉起曲楊的手相視一笑。
“那麼久。”曲楊露出一抹苦笑,閉著眼睛走路。
曾經許諾牽著你的手,閉著眼睛都不會丟,可如今婚禮不過一場禁錮,愛的人不再愛,恨的人無關緊要。曲楊長長舒一口氣,睜開眼,掩飾了所有的情緒。
“晚上會有才藝表演,不過是些舞女即興表演,別提有多乏味。”黃瑾橙在一塊石頭上坐下來,微微喘息:“今天我就捨命陪君子。”
黃瑾橙一臉視死如歸的表情被夏曲楊深深鄙視,二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
花園裡,涼風習習,陣陣花香縈繞在鼻尖。沐銳寒冷著一張臉,低頭看著懷裡的小孩“顧落雪,為妾這是你唯一的選擇。”
“不。”顧落雪果斷拒絕,她上前一步氣勢咄咄逼人。
“那你離開,念兒留下。”沐銳寒抬頭,滿眼都是白色,記憶不斷的重合,可是再也回不到當初的模樣。
“沐銳寒,說好的山盟海誓也不過是我一廂情願,哼,我離開,念兒必須跟著我。我怕他以後像你那麼薄涼。”顧落雪伸手欲從沐銳寒的懷裡搶孩子,沐銳寒一閃身把念兒緊緊護在身邊。
“休了夏曲楊,娶我為妻,這是念兒留下唯一的要求。”顧落雪的眼裡閃過一抹淩厲之色,她背靠著一棵樹,面無表情。
“你若為妾,就留下,若不願意就滾。”沐銳寒火冒三丈,顧落雪徹底觸控到他的底線。
“憑什麼?”顧落雪勃然大怒,沐銳寒這麼說就是當眾打她臉。趁著沐銳寒不注意,她一把躲過懷裡的小孩。
“沐銳寒,孩子在我手裡,你看著辦。”說罷顧落雪瀟灑轉身,只留下一個模糊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