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為什麼,明明連面也沒見,可光聽他說話,馮芽一卻覺得心跳加速了。她捧著電話,小小“嗯”了一聲,算是應了他的話。
可趙汝陽不依:“嗯是誰啊,我叫嗯嗎,你敷衍誰?”
馮芽一最怕趙汝陽的胡攪蠻纏。之前趙汝陽患得患失的時候還沒這麼放得開,話也不多,有些情緒寧願爛在肚子裡也不肯說出來。可自從那次吃烤全羊時被譚琳刺激了那麼一下,男生倒是有種破罐破摔的架勢,什麼話都敢往外扔了。
“說話啊。”趙汝陽在那邊催促著。
“想你啦,我想你。”
女生刻意壓低的聲調更顯嬌軟,趙汝陽聽得一陣心悅。他放眼看了看破舊的小賓館,心下更加挫敗。
等明天半成品出來了,他一定要跟姐姐告假幾天,回去看看他的小倉鼠。
想到這裡,趙汝陽說:“好吧,既然你都想我了,那我就聽聽你要跟我說什麼吧。”
“我想跟你說說梁道新的事。”
此話一出,電話那邊的趙汝陽奓毛了:“什麼,你大半夜給我打電話聊別的男人?行行好吧,可憐可憐我,我他媽在深山野林裡喂蚊子,你跟我聊梁道新?”
他的語氣很是悲憤,幾乎到了控訴的地步。趙汝陽嘆了口大氣,說:“臥槽,我不幹活兒了,我明天就回來。免得我的倉鼠跑別人家去了。”
馮芽一被他說得臉熱,心髒也砰砰跳個不停。男生的簡單直白讓她很是受用,馮芽一一不小心,話從嘴邊滑了出去:“是你的就是你的,哪有那麼容易跑掉。”
“啊,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趙汝陽將她的話聽了個清清楚楚,他只恨自己的手機沒開錄音,沒能將那句話儲存下來。
馮芽一也知道趙汝陽是在逗她,她本來不想重複,可此時夜深,好像輕易就勾出了她平日藏起來的小小情愫。
“趙汝陽,你聽過一句話嗎?”馮芽一問。
“什麼?”
“ifovesoething,etitgo.ifitesbackto,itsrsforever.ifitdoesn’t,theniteanttobe.”
馮芽一說完後,連忙掩住了話筒。她害怕急促的呼吸聲暴露了自己的忐忑和慌張。
有些心情縹緲得像湮水,似有似無;有些心情全憑主觀意願妝點,近乎杜撰。
而真正讓生命豐美的,往往竟是自以為遺忘了的前塵影事。那是潛藏在心田深處的根芽,忘了澆水也不會枯萎,尋著機會就會開花。
“什麼,我英文不好,你再說一遍!我沒聽懂!”
趙汝陽在電話那邊急得要死,他抓耳撓腮,直覺馮芽一是在說很重要的話。可他沒猜到女生會突然轉而說起英文,趙汝陽抓起了手邊的鉛筆,在素描本上寫了好幾個單詞。
什麼ovesoething,什麼etitgo?她是esa嗎,準備去演冰雪奇緣?
馮芽一迅速重複了一遍,因為緊張,她的語速變得更快。說完之後,馮芽一便掛了電話。
趙汝陽憑著記憶,將新記下的單詞寫在了本子上。
本來就沒幾個小時好睡了,他決定不拼齊這句話就不睡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