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直到上課鈴響,付璃昱還是沒能撼動馮芽一半分。走進教室前,馮芽一看著付璃昱,說:“你記著,你還沒喊我爸爸,這賬賴不掉的。”
付璃昱站在走廊上半天沒回過神來,這是重點嗎?
雖然趙汝陽和她接觸少了,可馮芽一也無法回到曾經的平靜生活。晚自習放學後,馮芽一收拾好書包走出學校。
學校門口都是學生,大家擠作一團,不知是誰伸腳絆了她一下,馮芽一的平衡感本來就差,這下更是失去了重心,整個人朝前撲了出去。
她摔到地上,也沒人來扶。大家呈扇形繞開,就像平淡無奇地繞開路障一般。
馮芽一感覺到雙手火辣辣的疼,她閉了閉眼,其實早就習慣這種事情了,誰叫她四肢不協調。她剛剛準備爬起來,誰知一道男聲響起:
“是不是啊,我第一次來你們學校,你就給我行這麼大的跪拜禮?”
這聲音好耳熟,馮芽一抬頭一看,蔣栩?
蔣栩好笑地看著趴在地上的馮芽一,他彎下腰,一隻手就把馮芽一給撈了起來。
人流還未散去,他把馮芽一往懷裡帶了帶,說:“我沒想佔你便宜,怕你摔了,走出去再把你放開。”
蔣栩的左手拽著她的衣領,就怕馮芽一再摔著。
等到兩人走到路燈下,蔣栩這才發現馮芽一的雙手手掌被水泥地面給磨破了。他按著馮芽一的發頂,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陣她的臉,這才放下心來。
“還好,臉沒破相。”蔣栩拍了拍胸口,說:“上醫院去,看看手。”
“不用吧,買點酒精沖一沖就好了。”
她的語氣讓蔣栩意外,明明手掌根已經被磨得出血,馮芽一連疼也不喊,像是習慣了這種事。
“要是留疤怎麼辦,還是上醫院。”
說話時,蔣栩揚手招了輛計程車,不由分說將馮芽一塞到了車裡。
趕到醫院後,蔣栩給馮芽一掛了急診。藉著醫院裡明晃晃的燈光,馮芽一手上的傷看起來更加觸目驚心。不知是不是因為疼痛的關系,馮芽一一張小臉慘白,蔣栩都有點看不過去。
沖洗傷口的時候就更可怕了。醫生拿著棉簽在馮芽一手上的傷口裡翻來覆去,就怕有殘渣留下。但是那樣的動作看得人心焦,蔣栩看著馮芽一盯牢了自己的雙手在看,心裡一陣抽搐。
他忍不住抬手,擋住了馮芽一的雙眼。
馮芽一的眼前一片黑暗,臉上氤氳著屬於蔣栩手心的溫度。她的雙手被酒精染得有些疼,講話的聲音有些鼻塞:“怎麼了?”
“別看,看了很疼。”說話時,蔣栩自己也轉了腦袋。他的另一隻手搭在馮芽一的肩頭,五指忍不住收得更緊了些。
處理完傷口,馮芽一和蔣栩走出了醫院。街道上還有零星的燈光,不遠處的大排檔傳來熱鬧的喧囂。
蔣栩一直將手搭在馮芽一的身上。溫溫的熱度透過校服傳了過去。馮芽一有些不自在,說:“蔣栩,手。”
“手疼嗎?要不要再回去看看?”
聽到這話,蔣栩立即低頭,準備檢查她手上的傷勢。
馮芽一被他惹得哭笑不得。她說:“我說你的手,可以從我的肩膀上挪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