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趙汝陽不算。至於為什麼不算,她也說不清楚。
蔣栩的心事被人點破,可他的臉皮也不薄。蔣栩嘿嘿一笑,轉過頭去:“好久不見,你最近是不是有了新歡。我聽葉碩說,你跟你們學校另一個妹子走得挺近啊?”
他這副嬉皮笑臉的無賴表情看得趙汝陽心頭窩火。他剛準備譏諷回去,誰知馮芽一突然探出腦袋。
兩人目光相接,馮芽一的眼神幹淨筆直,趙汝陽被看得一陣心虛。電梯正好到了盡頭,蔣栩和馮芽一站在大理石地磚上,而趙汝陽被絆了趔趄,差點摔倒在地。
“我靠,你這是要跟我下跪?”蔣栩指著趙汝陽說。
“我可去你的,你有什麼資格讓我跟你下跪?”趙汝陽站起身來,拍了拍手,說:“你在這兒幹嗎?”
“為什麼不問問我?”馮芽一突然出聲。
再次聽到她的嗓音,趙汝陽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別人都說譚琳的聲音如玉器琳琅,很是好聽。可趙汝陽卻偏愛馮芽一的聲音,她的聲音像是絲絨,聽在耳裡有種無上的享受。
可這個時候,趙汝陽除了享受,還覺得尷尬。他不知道該如何向馮芽一解釋自己的反常,更不想剖白自己心中的奇特情緒。
潛意識告訴趙汝陽,佔有慾和妒忌很危險,他不想讓這種情緒侵吞了小倉鼠。
小倉鼠就該做她自己,她永遠都是那顆璀璨明亮的、讓他心生嚮往的星星。
見趙汝陽半天沒出聲,馮芽一皺起眉頭。她以為趙汝陽還是不想和她說話。女生轉而看向蔣栩,說:“既然他沒什麼事,我們就先走吧。”
這麼絕情?
眼看著女生要走,趙汝陽又要面子又著急,恨不得瞬間化身成一條獵犬,咬住她的衣角讓她別走。
可他又想不出什麼好藉口,憋得不行,居然沖著馮芽一“汪”了一聲。
馮芽一尚未走遠,腳下一頓,不敢置信地轉過身來。趙汝陽抿著嘴唇,雙手插在口袋中,腦袋埋得很低。
她身邊的壯漢蔣栩已經快要笑出豬叫,整個人從筆直如松的狀態笑得坐到了地上。蔣栩撐住額頭,忍不住說:“臥槽……臥槽……他媽……哈哈哈哈哈哈!”
好在馮芽一憋住了,她咬住下唇,右側的臉頰上還是印出了淺淺酒窩。
真的好想笑,可她遠遠就看到了趙汝陽發紅的雙耳,男生害羞的模樣相當靦腆,看得馮芽一恨不得去捏一捏他的耳朵。
心裡的怨氣早就“汪”走了一半,雖然馮芽一還有不滿,可她也想問問趙汝陽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她朝著趙汝陽的方面走了幾步,小聲問道:“你怎麼在這裡?”
“我……路過。”
說話時,趙汝陽根本不敢看她。男生將腦袋扭到一邊,假裝漫不經心。
可就在下一秒,趙汝陽用力的假裝立即變成了手足無措。馮芽一踮起腳,捏住了他發紅發燙的耳朵。馮芽一自言自語說:“哇,手感好好。”
這倉鼠還蹬鼻子上臉了,公共場合揪他耳朵!
趙汝陽避無可避,再次對上馮芽一的視線。他無奈至極,終於明白之前為什麼自己和譚琳走在一起時不敢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