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司琛帶著傅寒鈺和洛曼語進入病房,楚父倚靠著枕頭,有些虛弱的半坐在那裡,看到洛曼語出現之後,臉上露出了一些笑容。
楚父在洛曼語的記憶中自然更加模糊了,但畢竟也是曾經的長輩,洛曼語態度尊敬。
楚父這個時候說不上是清醒的還是模糊著的,拉著洛曼語感慨的說:“沒想到過去這麼些年了,你倒是長得越來越像你母親了,這麼多年兩家也沒有來往,以後只能靠你們了。”
洛曼語笑了笑:“小的時候一直是司琛哥在照顧我,我們畢竟也是一起長大的,這麼些年沒有聯絡也不算什麼,本來我們之前也有一些合作。”
楚父欣慰的笑了笑:“那真是太好了。”
“唉……年紀大了,人家都說年紀大了之後記憶會越來越差,我最近倒是經常會想起以前很久以前發生過的事,想到那個時候我們還和你母親定了娃娃親。”
“司琛比你稍微大一點,但是你母親懷孕的時候,我們就覺得她肚子裡的一定是個女孩子,結果生下來的果然是個女孩子。”
“就是可惜我們後來因為工作的原因搬家了,不然你們兩個應該早就在一起了,現在既然重聚了,不如找個機會把婚訂了吧。”
“我也不知道能夠活到什麼時候,不能看你們生下孩子,最起碼能夠看到你們成家。”
洛曼語越聽越覺得不對勁,直到最後,這才意識到看上去清明的他,實際上就像楚司琛說的開始混亂了。
洛曼語把自己的手抽回來,低聲說:“伯父,我也長到這麼大了,從來都沒有聽我母親提到過有娃娃親這回事,而且也已經過去這麼久了,既然是口頭上的約定,自然也不能夠算數。”
楚父緊緊皺起眉頭:“這怎麼能行呢?這可是當初我們兩家都說好了的事。你母親不在了,你父親總還在吧,你可以去問他,我們的娃娃親當初都是說好了的!”
洛曼語深吸一口氣,原本還想說些什麼的時候,傅寒鈺突然握住了她的手。
“楚先生,這麼多年從來都沒有人提起過,而且你們也沒有任何可以證明當初確實有定娃娃親的證據。”
“如果只靠你說,恐怕不好實現,而且你也知道過去很多年了,洛曼語憑什麼一直等著?她不能結婚了嗎?”
傅寒鈺聲音輕輕淡淡的,並沒有帶上多少攻擊性,可這一字一句卻好像,一根根細針往人家心上戳。
就是這樣一種矛盾感,讓人生不起氣可又覺得不舒服。
楚父似乎這才意識到洛曼語旁邊還站了一個人,眯著眼睛打量了他許久,似乎也沒能把他認出來,便只是問:“你又是什麼人?我們兩家的家事跟你有什麼關係?”
“因為我是曼語的家人。”
“什麼……”
楚司琛也終於找到了插話的機會,走過來扶住楚父的肩膀:“爸,都說這件事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你們後來都沒有跟我提起過。”
“當初明明只是你們當初說的玩笑話而已,而且……曼語已經結婚了。”
楚父似乎正才覺察過來,傅寒鈺的身份,看了他們許久,突然激動起來:“你們怎麼能做這種……罔顧自己父母定下的約定?不行,你們……咳咳!”
他話才說到一半突然猛烈的咳嗽起來,洛曼語嚇了一跳,楚司琛和楚沉趕緊安撫。
接著洛曼語便看到了純白的床上落下了刺目的鮮紅,是楚父咳出的血。
洛曼語下意識後退了半步,被傅寒鈺攬住肩膀。
傅寒鈺有力的手,還有手掌心的溫度,似乎給了洛曼語一些支撐和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