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心鸞眉心微蹙。
“她想對付的人是宮墨,你一直守株待兔,是想看他們倆兩敗俱傷麼?”
“不。”
楚央撫著她的臉,輕輕道:“我只是想知道,你身上究竟有什麼秘密,宮墨的目的,又是什麼。”
師心鸞輕笑一聲。
“蕭家手握重兵權傾朝野,每每談之,你頂多就是厭惡,卻從無任何忌憚。可每次說起宮墨,你總是一副諱莫如深的模樣。以前我總覺得你沒心沒肺,或者萬事成竹在胸。唯獨宮墨,你縱然時時提防,卻好像總是拿他無可奈何。”
楚央挑眉,摟過她的腰,目光繾綣。
“人無完人。宮墨再是深沉,我總能有對付他的方法。這世上唯一讓我不敢大意,不敢自負,不敢不時刻放在心上的,就只有一個你!”
最後一句話,他說得低沉又溫柔,似乎要看盡她心底去。
師心鸞心中一動。
自從那日她將自己的奪舍告訴了他,他說起情話來比從前更得心應手,也更真摯。
她隱隱有種感覺,他似乎是想在有限的時間裡,將所有熱情都給予自己。
“楚央。”
旁人對他有多種稱呼,親人喚他的表字,其他人大多稱他為世子。唯獨她,大多時候都喜歡連名帶姓的叫他。
從冷漠生疏甚至咬牙切齒,到漫不經心,再到現在的心事重重。
她於他而言,從來都是最特別的那個。
“嗯。”
師心鸞咬唇,“我不知道我能給你的夠不夠。在這個陌生的時代,我不曾對任何人交付過全部的信任。你是第一個,也是唯一的一個。這是我能給你的,在我來到這個異時空後,最珍貴的東西…”
她可以失身可以失心,唯獨信任,一旦錯付,必將萬劫不復。
這世上大概沒有人只是因為她這個人而相信她說的每一句話,也再沒第二個人,會只是因為住在這具軀殼裡的靈魂,而喜歡她,呵護她,寵她,甚至是愛她…
所以,她願意對他交付信任。
楚央看著她,危險也好陰謀也罷,她從來都是不懼的。她是冰與火的結合體,最初相識的時候,她便給自己穿上了冰冷的外衣,阻擋任何人走進。
漸漸的,她變得生動。
她眉間籠罩的愁緒,她看他的眼神,她語氣裡的微微笑意和輕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