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心鸞似笑非笑,“大弟好像忘了,府中才辦完喪事不久。”
“正因如此,更該謹慎。”
師良從容不迫,笑意溫柔暗含深意。
“畢竟長姐還在孝期,不宜雙手染血。”
師心鸞則道:“昨天陳老夫人才來過,對母親的死很是懷疑,並且覺得咱們師府處事不公,包庇罪犯。我若殺了她,正好給陳家一個交代,不是麼?”
師良看一眼楚央,眼中溫和之色淡了幾分。
“母親之死,長姐應當比所有人都明白。鬧開了,不過兩敗俱傷罷了。長姐也知道,這世上,最是殺人於無形的,是謠言。”
他語氣低沉,輕緩如小溪流水,字裡行間卻又暗流湧動。
“況且長姐雖為長,然府中還有祖母和二叔做主,長姐擅做主張,總歸不太合適。”
師心鸞笑一聲。
“平彥啊,你知不知道你最大的弱點是什麼?就是太過心慈手軟,不夠果斷。”
師良眸光微動,不說話。
師心鸞看了眼手中的師心怡,“罷了,我就看在你的面子上,饒她這一回。”
說罷就鬆了手。
師心怡向後踉蹌了幾步,她的丫鬟立即過來攙扶。
她捂著胸口咳嗽兩聲,委屈的淚水不停的往外湧。
師良視若無睹,並未有任何安慰的言辭,而是對師心鸞拱了拱手,道:“多謝長姐。”
師心鸞拍了拍手,淡淡道:“給你個忠告,你若教不好她,遲早會被她拖後腿。男兒志在四方,要做大事呢,就不能拘於小節。”
師良眼中微震。
師心鸞已轉身,對楚央道:“不是說要送我麼?走吧。”
楚央雙眸沉靜,不知在想什麼。然後他重新拉過師心鸞的手,臨走之時別有深意的看了師良一眼,道:“聽說你書念得不錯,明年會試,好好發揮。”
師良禮貌微笑,“自當全力以赴。”
“古之聖賢,修身養性之餘,也不可忘記齊家治國,否則焉能平天下?”楚央抬手一指師心怡,“你這個妹妹,不太懂規矩,是該好好教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