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挽君抿了抿唇,輕嘆。
“心鸞,你無需對我有如此大的敵意,我不會害你。”
“或許吧。”
師心鸞神色淡淡不知是信還是不信。
陳氏根本沒有懷孕,只不過是用了藥物,致使她的脈象看起來似喜脈。那天她來翠松院,就已有所察覺,卻沒有戳破。陳氏早已被禁足,身邊的人也基本被打殺殆盡,沒有人肯為她出謀劃策。
所以她的假孕,必有高人相助。
這個人必然懂得醫理。
大夫人肯定不可能幫陳氏,剩下的會是誰?她第一個就想到了師挽君。這個女人隱藏在侯府,不知是何來歷,又有何目的。
最初她懷疑師挽君與陳氏同氣連枝,故而才會在陳氏診出有孕之時對她多番勸告暗示她不要對陳氏心懷怨恨。但這個孩子不存在,要麼設計流產要麼十個月後狸貓換太子。
在沒有明確師挽君的真正目的之前,她沒有輕易下定論,而是選擇試探。
她給師心彤暗示,再去刺激師心怡。師心怡必然會想方設法讓陳氏滑胎,若師挽君阻止,那必是和陳氏統一戰線。若觀望,或者暗中推動,那就是真的想要陳氏死。
但有一點她始終不明白,師挽君能掩人耳目幫陳氏假孕,想讓陳氏死也易如反掌,為何還要借他人之手?尤其是師心怡。
陳氏,師心怡。
這兩個人都與她有仇。
她開始猜測,師挽君或許真的是在幫她?
“心鸞。”
師挽君輕輕道:“總有一天,你會明白的。”
師心鸞不語。
陳氏已是油盡燈枯,抓著師遠臻的手,渙散的目光出現了幾許愧疚。
“侯爺,對不起,我騙了你一件事…”她顫顫道:“其實我沒有懷孕,我只是…不想被趕出去…”
師遠臻和師心彤都神色震驚。
“我這輩子作惡多端,落得如此下場,也是…報應…”陳氏氣息越來越弱,“侯爺,你要…要小心,這侯府有…有人心懷不軌,我雖不知那個人是…是誰,但可以肯定,這個人隱藏在侯府,必…必有所圖…”
她緊緊抓著師遠臻的手,眼神緊張而急切。
“是…是個女…女人…”
“素容。”
師遠臻眼見她瞳孔渙散唇色全無,面色微變,忙對外喊道:“大夫——”
“侯爺,找出她,找…”
陳氏呼吸急促,一句話未說完,忽然眼睛睜大,顫抖的雙手慢慢恢復平。然後,她閉上了眼睛,手也跟著垂下…
“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