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幾乎是咬著牙吐出這兩個字的。
師良在一旁坐著，沒有半點幫妹妹求情的意思。
“我與你說過多少次，給我安分點，不要出去惹是生非。你倒好，把你那些不入流的手段全都用在自己人身上。我怎麼就生出你這麼個沒有腦子的東西。”
任是再怎般的心機城府，此刻也真是氣得不輕。
師心怡低著頭，嘴角已有血跡。
“我…我不是故意的…”
哐當——
大夫人一揮袖，桌子上的杯碗茶盞全都碎落在地，襯得她眉眼越發冷漠如霜。
“你是不是覺得，你表姐沒了孩子就會失寵，你剛好可以趁虛而入做秦王妃，乃至日後的皇后？”
這一番話說得師心怡膽戰心驚瞠目結舌。
那一瞬間腦海裡劃過的念頭就這麼被母親一針見血的戳破，她既震驚又心虛，渾身都開始顫抖起來。
師良也目露驚色，詫異而憤怒的盯著她。
大夫人冷笑，眼中露出悔恨和失望。
“當年太后便說，你空有野心卻沒有謀略，即便出身再是顯赫，也當不起皇親貴婦。如今看來，你何止沒有謀略，簡直愚蠢至極！”
師心怡驚懼。
“母…母親…”
“閉嘴！”
大夫人滿面寒霜眸光森涼，“你不是看不上楊家這門婚事麼？好，我成全你。七月十五中元節，你就給我滾出京城，去鄉野，去操持賤藝，直到磨光你的嬌貴，磨光你腦子裡那些不該有的臆想和貪念。你若是忍受不了，就死在外面，我就當沒生過你這個女兒。”
師心怡驟然失色。
“母親…”
師良也沒料到母親的懲罰會這麼重，忍不住開口。
“誰都不許求情！”
大夫人一言既出，師良只得閉嘴。
“母親，不要，不要趕我走…”師心怡從極度的震驚之中找回了理智，扯著她的裙襬，哭道：“我知道錯了，母親，我知道錯了，求您，不要趕我走，我不要去鄉野，母親，求您，不要趕我走…”
大夫人十分冷漠的踢開她，對她的眼淚無動於衷。
“我今天就教你一課，有些時候，眼淚，是沒有用的。在你喪盡天良到對你表姐出手的時候就該料到，我，楊家，也會捨棄你這個不長腦子的叛徒。”
師心怡呆住。